他用手机去戳肖照山的胸口,一下重过一下,语气一句冷冽过一句:“你和池凊流放了我多久,忘记了我多久,忽视了我多久,我就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肖照山垂着头,努力吞咽着自己的反胃,缓缓道:“你的人生,只剩这一件事可做了吗?”

“是啊。你的人生多j-i,ng彩,年少成名,日进斗金,情人不断,朋友遍地。我就不一样了,我很无聊的。”肖池甯说,“活了这么十七年,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找一个答案。”

“为什么呢?”他拿手机抬起肖照山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为什么,肖老师,我为什么不能像我的同学那样普通地长大?我为什么不值得你们付出一点点爱?我为什么注定要被你们丢弃在异地?你说说看。”

肖照山的眼中无风无雨:“我没有不爱你,是你不信。”

肖池甯收回手,别开脸轻蔑一笑:“最近我老是在想另一件事。”

他起身走出卫生间:“如果半年前我没有来北京。”

然后他拿来了一把早上随手放在床铺上的折叠式水果刀,扔在肖照山脚边。

“如果我当时没有和你上床。”

“如果我没有非要留在这儿,”他重新盘腿坐下来,双肘斜搭在膝盖上,“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在这儿谈什么爱不爱的吗?”

“但是你来了,我们上了床,你留在了这儿,”肖照山一目不错地望着他,“我也爱你。”

松散蓦然不再,肖池甯下颌紧绷、脸色铁青,不肯认输地与他对峙起来。

肖照山看见他此刻就像个为难的帮凶,隐忍写在了眉间的山川,仿佛正在踯躅是否该参与眼下的这场劫持。

“啪!”

割喉的沉默中,肖照山的脸突然被一记不留情面的耳光扇向了侧边。

“少他妈这么看我。”肖池甯俯身到他耳旁,明明咬牙切齿,声音却很慢很轻,“晚了。”

他说:“这是还你那天给我的一耳光。”

肖照山第一次知道挨上一记耳光竟然可以如此令人惊怒。他左颊燃着火,灼烧的火苗烧得他愈发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好了,现在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肖池甯与他拉开距离,脸上的畅快又全部回来了。他再度起身,去餐厅的斗柜里翻出了国庆时肖照山从山里带回来的烟丝。

他站在镜子前,背对肖照山,熟练地卷烟:“标准剧本,肖老师,轮到你问我了。”

肖照山深呼吸几次,好歹平复了怒意,沉声问:“你在汤里下了什么东西?”

肖池甯专注于手里的活计,头也不抬道:“好东西。”

“每天两粒阿普唑仑。”他带着一支卷好的烟走回淋浴间,递到肖照山嘴边,“昨晚的j-i汤还额外附赠了一管迷幻剂,喜欢吗。”

肖照山总算明白,这几天他为什么气色这么差,为什么老是捱不住困,醒来后老是头疼,昨晚为什么人事不省、毫无察觉了。

他把后脑勺抵在墙上,仰起下巴自嘲地笑了笑:“厉害啊肖池甯,哪儿弄来的?”

“老规矩,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肖池甯的手固执地停在半空中,“你看今天我多照顾你,我抽我喜欢的万宝路,你抽你喜欢的卷烟。肖老师,试试我的手艺?”

肖照山不想抽。

他垂下眼瞥了瞥那支烟,然后漠然地看回肖池甯:“给我一杯水。”

肖池甯闻言放下胳膊,扶着膝盖笑得失了声,好一会儿后才勉强止住笑意,可怜他似地摇了摇头:“诶哟,我的肖老师,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提要求的资格吗?”

他把卷烟揣进裤兜里,靠向淋浴间的玻璃门,半曲着一只腿,自己点燃了一支万宝路爆珠:“不抽算了,跟我干聊也行,缺水的人更容易讲真话。”

肖照山嗤之以鼻道:“谁说的?”

“我说的。”肖池甯吐出一口烟,“放心吧,口渴、头晕、恶心、集中不了注意力、四肢发软,都是正常反应,下午就好了。”

肖照山被弥漫在狭小空间里的烟味勾起了一点瘾,懒得再听他废话:“你想问我什么?”

“你现在还爱池凊吗?”肖池甯指间衔着烟,隔空点了点他的脸,“爱和不爱二选一,别跟我长篇大论”。

肖照山伸直腿,漫不经心地答:“爱。”

肖池甯摸了摸嘴唇,笑道:“是么。”

“是。”肖照山也笑,“你说的,我情人不断,只爱一个人多没意思。”

肖池甯默认,又呼出一口浓烟,让他提问。

“迷幻剂从哪儿买的?”肖照山问完,用目光指了指他的裤兜,“我改主意了,给支烟。”

肖池甯却不愿意了:“肖老师听过一首歌吗?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有些烟也是。”

肖照山寻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用被捆在腰后的手撑着地砖,蹭着墙面坐起来了一点,挖苦道:“那你听过一首歌吗?张信哲的《过火》。”

肖池甯反问:“你背过什么伤痛,说来听听?”

肖照山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肖池甯抖落一截烟灰,意味深长地回望他:“记得程连强吗?”

肖照山挑眉:“谁?”

“肖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们在派出所见过的。”肖池甯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捧着脸作追忆状,“唉,那是个让我很难过、很难过的夜晚,也是我第一次成为第一名的夜晚,你怎么


状态提示:第122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