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一声呼和,顿时一群人纷纷跳下马背,攥紧拳头扑向齐恒这个出口无礼的大少爷。

但所幸,齐恒也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来的。

在他身后,一群人高马大的脚夫和侍从眼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妖吃亏,因为害怕这位大少爷受伤之后他们也免不了责罚,顿时也全都呼喝了一声,纷纷撂下身上的挑子,手中拿着扁担加入混乱的战场,与对方的人马战成一团。

大将军一党这一次前来押送赔礼的将士,大多是一群想来捞点功劳的少爷兵,身上虽然披着玄甲,但是却也从来没上过战场,两方人马一交手,这些少爷兵简直就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脚夫给按在地上打。

可是两位领头人这边,却是恰恰相反。

谢峒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也在军营中打磨过一段时间,又加上生的身材魁梧,与齐恒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嫩的大少爷一个照面,顿时一脚就踹的他四脚朝天。

等到阁楼上听到动静的小皇帝匆匆赶下来时,正巧便遇上谢峒正将齐恒摁在身下,一拳一拳揍得开心。

白子云刚一下楼,一眼便望见眼前这一堆混乱至极的烂摊子,差点就傻了眼。

不过到头来,他还是稳了稳心神,拿出自己作为国主的派头,朝着混战中的两方人马大喝一声:“通通住手!”

混战依旧,没人鸟他。

无论是大将军党还是太后党,个个都是嚣张跋扈的主,一向都将白子云这个小皇帝视作傀儡,尤其又是在这种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谁要是先停手就是挨打的命,所以更是没人在意他所说的话,

反正这一次打群架的两党人皆有,到时就算这性子软弱的小皇帝真心想要计较,他们一干人等也能落得个法不责众。

眼看打成一团的两派人马,没有一个理他的,白子云不禁尴尬了一下,面上却是渐渐笼上一层薄怒。

他转过头,望了望身后的阁楼,突然想起了国师就在自己身后,以国师的通天本领,倘若他将来真的被两党人马迫害,国师定然也会有手段保下他的性命。

如此一想,他的心中顿时便充满了无限希望,面对着眼前不听劝的一群人,他也不由得硬气了三分,直接向自己身后跟随着的侍卫一颔首。

一行侍卫心神领会,顿时皆大声呼喝上前,来到混战的人群中央,手打脚踹、用力拉扯,终于将打得难舍难分的两方人马拉扯开来。

皇帝身边的护卫,手上是有着真功夫的,那些少爷兵和只凭着一身蛮力的脚夫,根本就不是这些真正习武之人的对手。

再加上自己也早就厮打的满身伤痕,两方人马也不愿再打下去,于是被侍卫拉扯时,这些人也就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顺从的被分开了。

尤其是已经互相撕扯的一脸血迹的齐恒和谢峒,更是被两个魁梧的侍卫提溜着,将这个两个打群架的罪魁祸首拽到了白子云面前。

齐恒一直在群架中处于弱势,此时早就是鼻青脸肿,被打的眼睛都快肿的睁不开。而占了上风的谢峒也没落得好处,脖子与面颊上尽是齐恒这个大少爷挠出来的血印子。

透过肿胀狭小的眼睛缝隙,齐恒一眼便望见自己面前沉着脸不说话的小皇帝,顿时眼珠子一转,当场跪倒在地,一声哭嚎,凄惨无比的喊道:“陛下为臣做主呀!”

他指着谢峒哭诉道:“臣不过是奉太后之命,押送赏赐给国师的金银绸缎,谁料在摘星阁前遇到了谢峒一行人。”

“臣本是想与谢兄客气一番,所以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他们这些军旅中出身的莽夫竟是如此不讲情面,一见到臣等就喊打喊杀的,提拳便打,臣猝不及防之下,才落得了如此下场。”

他指了指自己鼻青脸肿的面孔,冲着白子云重重的一叩首:“若不是陛下及时赶到,将臣等两人分开了,只怕…只怕陛下今后就见不到臣了。”

“恳请陛下做主呀,严惩这些滋事之人。”

听着齐恒语不成调的哭腔,一旁的谢峒听得几乎快要愣住了,当下对他颠倒黑白的能力佩服不已,急忙舍下自己心底的傲气,也急忙向白子云叩首道:“陛下莫听此人胡说!”

“他这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明明便是齐恒这厮率先出言不逊,末将实在是被激的忍无可忍之下,方才上前与他分辨,却又被他接二连三的侮辱,这才忍无可忍的出手。”

他愤怒的指着自己下巴上的淤伤,大声道:“陛下您看,这也是那厮挠的,明明便是他挑事的,如今又倒打一耙,诬赖与末将。”

他也学着齐恒方才的模样,跪在白子云面前,磕头的声音比谁都响:“末将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末将一个公道!”

齐恒听罢,在一旁反唇相讥道:“胡说,我所说的件件属实,何时诬陷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谢峒也不服输,大声反驳着:“你说的是真的,我说的便是假的吗?陛下你一定要看清眼前这小人的真面目,万万不可被他蒙蔽了。”

齐恒也不甘示弱,径直扑到小皇帝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哭诉道:“陛下相信微臣,臣才是与陛下一条心的,一向忠心耿耿。”

谢峒眼见他如此不要脸,心下气愤,立刻扑过去抱起了另一条大腿:“陛下,陛下!末将才是真的为国为民,所言皆是真的。”

“陛下您信臣呀!臣、臣可是太后的外甥,您的表兄啊……”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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