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馨游走于那个场所,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他身上的不对劲。

等到疼痛缓过劲来,余屿秋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把手机连上电脑,将一段音频封存到电脑里,并且上传云盘,还在移动硬盘做了备份。

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体质的缘故,他一直都挺倒霉的,念书的时候也被人欺负。王姐作为经纪人,一直对他非常好,平常的时候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

他被这份温情蒙蔽,昨天吃了亏,上了当,所以在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他刻意引导,还偷偷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确认了音频没有问题之后,他才消除相关痕迹,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电脑的屏幕刚暗下去,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把脸埋在枕头上的余屿秋把震动不停的手机捞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接通电话,对面那边和往常一样开门见山:“哥,我没钱用了。”

也只有要钱的时候,他才会打电话过来,也只有问他要钱的时候,余家宝才会用那种甜得发腻的腔调喊哥。

余屿秋的一颗心像是浸透在冰水里,他哑着嗓子问:“你要多少?”

“就给个一万吧,你最近不是成了大明星嘛,我们学校要交掉大几千,老豆腰病又犯了……”

对不了这行的人来说,大明星等于挣钱多,从指缝里掉点钱,都不止这个数。

余屿秋深吸一口气:“你把电话给老豆。”

后者唉哟了几声,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前段时间给你妈看病花了钱,家里是有些困难。”

“我知道了,待会我会把钱打过去,你省着点花。”

余屿秋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一个是因为他是新人,片酬不多,还有就是他要为自己攒学费,生活费。

在他没有演这部简陋的片子出名之前,公司是不提供食宿的,而且出门在外,不管是衣服,化妆品,等等,都要大量的支出。

就算现在有了点名气,他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演员,走在大街上,一百个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认识他。

他大学还没念完,为了挣钱,休学一年出来到娱乐圈打拼,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嗓子哑成那样,也没得到一句关心。

做了这么多的父子,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余屿秋并不是听不出来对方心中的心虚。

只是从小到大,他并没有被父母打过,该上的学,该念的书,家里都让他念了。

弟弟不懂事,父母也老了,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里能随随便便地说割舍就割舍。

算了算自己的存款,他咬了咬牙,取出一万汇了回去。

当然,他解释了自己的处境,并且强调过,这个是几个月的钱,再有下次,就是开学过去,他会承担一点学费,其他也无能为力。

打完家里的电话,手机就没电自动关了机。

祸不单行,他刚去超市买了挂面和j-i蛋,出门天色骤变,兜头就是一阵瓢泼大雨,瞬间把没有带伞的余屿秋浇成了一只落汤j-i。

从小到大,好像他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余屿秋没有太伤悲春秋,观望了一阵,见雨水没有停歇的意思,拿外衣包住食物,闷着头往前冲。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来歇了两口气,毕竟过马路不能乱跑,就算不提安全问题,新时代的优质偶像也不能公然违法交通法。

虽然他能不能继续演艺事业还是个未知数,余屿秋自嘲地笑了笑,越下越大的雨,突然停住了。

咦?余屿秋惊异地抬头,然后发现自己脑袋上“乌云”罩顶,那是一把黑色的大雨伞。

撑着伞的男人,好心地替他挡去了风雨。

红绿灯从红色转成了一闪一闪的黄色,卫空青把视线收回来,冲着这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年轻男孩点了点头:“马上绿灯了,我送你过去吧。”

他处理了一些原主遗留的麻烦事,结果打算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可怜兮兮站在马路上余屿秋。

就算是并不亲近的同事,他也不太可能看到认识的人傻乎乎地在那里淋雨。

更何况对方现在身体状态极差,淋一场雨回去,搞不好就会转成高热。

等过了马路,卫空青问他:“你家在这附近吗?”

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在附近的话,我送你回去,要是远一点,我开车送你。”

作为最后港湾的家人只会给他捅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却能给予温柔的善意。

卫空青的出身显然很好,长得也十分俊美,这样一个有钱人显然不可能是为了从他身上捞好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他的心情也变得脆弱娇气起来。

余屿秋的心脏像是泡在那种温热的酸水里,有些暖,又有些酸胀。

卫空青看到余屿秋眨了眨眼睛,用手抹掉脸颊上和长睫的雨水,男孩的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惶恐:“就在附近。”

身体颀长的俊秀青年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余屿秋买的j-i蛋。

等到破旧的楼下的时候,卫空青停下脚步问他:“我的鞋子打s-hi了,介意的话,我可以暂时上去休息一下吗?”

虽然这样听起来很失礼,不过他希望能够看到余屿秋得到妥善的照顾,而不是像剧情里那样,因为无人看顾,情绪失控,稀里糊涂烧得进了医院,而且还差点变成个傻子。

虽然最后人没事,但因为这次的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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