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站姐还等在侧门口,看见我俩灰头土脸的回来,外套上全是草,高喊道:“要好好相处——不要打架呀——”

选管不让回应,我俩只能闷头走进宿舍,但我看见路择远有悄悄在笑。

我站在自己屋子外面,能看见蒋三七的门口扔了一堆行李,我的。得,看来是这几天的嫌也不打算让避了。

有人还没睡,走廊上好几间宿舍亮着灯,路择远先回去处理生理问题,我则去蒋三七门口把行李推回来。

“嚯,”楚江生听见动静,倚在自个儿宿舍门口小声调侃我:“在娘家是一天都呆不住啊。”

诶,我寻思这人是不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说起话来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欠揍?

我呼啦呼啦把东西怎么搬出来再怎么搬回去,一件一件摆回原来的位置,鲨鱼也放在路择远床上,全都弄完了,他才从洗手间出来,顺便洗了澡,腰上围了浴巾,裸着上半身,已然完全不拿我当外人。

他去开自己的行李箱,我以为他要拿衣服,结果拿了个信封出来,边角略微发黄,但保存的很好。

路择远当年给我信,我是连着信封一起撕的,这肯定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但我仍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说实话确实挺惊讶的,便开口问:“这你竟然随身带着啊?”

他去换下来的外套口袋里摸打火机,不再扭捏,解释得坦然:“也不是所有事儿都是命中注定的,有时候个人努力也很重要。”

我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已经兀自开始感动,他那边也跟着接上:“是因为知道你会来比赛,所以我才要来的。”

自己猜到,和真的听到,效果还是天差地别。我心脏咚咚跳,天啊,真的哭了,到底是什么绝美爱情。

路择远从信封里把信抽出来,里面的东西明显要脏一些,七零八碎的纸片,小心翼翼被白色的纸胶带粘好,部分地方洇出些污渍,反复贴了好几遍。

“被我爸扔过一次,我又偷偷捡回来了,”路择远说:“想看看吗?”

我疯狂点头,当然想,做梦都想,正要伸手去接,他却又犹豫了,改口道:“还是算了。”

我不解:“什么算了?”

他从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杯子,接着打开窗户,把杯子放在窗框上。“过去算了,”他说,趴在窗口,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现在是崭新的你,还有崭新的我。”

我顺从妥协,放下自己的好奇心,凑过去看他把自己稚嫩又千疮百孔的少年心事点燃,小心翼翼扔进杯子,试图不要触动烟雾警报。纸张在一半的夜色与一半的灯光之中燃烧,也燃烧在心里,眼睛是坚定且明亮的,过去逐渐成为灰烬,火焰像是圣光。我们俩谁也没有讲话,如同进行一场仪式,某种默契正在涅槃中诞生。

一整封信全部烧完,路择远把残骸连着杯子一同扔进垃圾桶。

他的杯子我印象里还挺贵的,惋惜道:“杯子也不要了啊?那你以后在宿舍怎么喝水?”

“用你的啊。”他说,冲我露出一个愉快地微笑。

第61章 第三次公演(三)

跟路择远和好之后,我的心情总体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哪怕为了不掉队,接下来几天都在魔鬼加练,每天累成一滩泥,也还是挺快乐的。

如果左清秋别看见我的鸭子学步就拧眉头,也许还能更快乐。

但是被舞蹈疯狂羞辱多日的我,也终于在声乐课上迎来了第一次扬眉吐气,毕竟整个大厂,现在唱得比我好的选手,应该都在隔壁《迷雾》组。

这首歌的高音不多,大部分都还比较好唱,最难唱的一段儿理所当然给了我,说唱的部分交给了李卓一,已然快成固定惯例。

不过我满打满算,也就只有这一天的高光时刻,隔天练习队形,连唱带跳的,我就立刻变回全组唯一弱j-i,注意力放在唱,动作就总跟不上,连续断了三四次之后,左清秋终于连眉头都懒得皱了,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大家散了歇会儿,调整一下状态。”

我跑了两步去角落拿水喝,还没走远就被左清秋喊住:“齐悠扬,别人歇会儿,你过来继续。”

我看左清秋的表情,怕不是打算亲自指导我,内心生出一阵恐惧,担忧他借着队长袖标处理私人恩怨。我求助的目光望向路择远,像只半只脚踩进捕兽器的小老鼠。

路择远帮我把水拿来,又跟左清秋说:“我来教他就好。”

左清秋道:“都教他好几天了,不也没什么起色?”

我边灌着水边想,那是你不知道没路择远教是个什么样子,没准会气到想暗杀我也说不定。

“他能学会的,”路择远继续帮我狡辩:“扬扬很聪明。”

我亲眼看着左清秋侧了下脑袋,朝着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一气呵成,流畅又专业。

呵,怎么着了吧,就是他左清秋再怎么不服,我也堂堂正正赢过丫一次呢。

“不是他聪不聪明的问题,”左清秋一秒稳住情绪,恢复到一个认真负责的队长模样:“是你脾气太软,出了错不吵也不骂,鼓励两句就完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总共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路择远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我作为他们俩的话题中心,站在一旁格外尴尬。自己琢磨琢磨好像左清秋说得也挺有道理,路择远是对我太温柔了,严格是挺严格,但的确舍不得说太重的话,以鼓励教育为主。甚至前天晚上加练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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