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敛。话说杨敛自从在金沙滩见到那夜行人以来,便一路追赶。他见那夜行人使得正是莫家剑法,料得定与那莫家庄有关,便折了个方向,往莫家庄而来。半路有些饥渴,便在酒肆中略微休息一番,哪知正好遇到莫瑛等人。
白老七见了吃了一惊,一脚踢开长凳,嘴里喝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贼子,竟然敢到莫家庄来撒野。”说着一拳打向杨敛面门。杨敛左手上翻,搭上了白老七脉门,用力一拖,白老七站立不住,身子向板桌急冲。杨敛左肘用力一顿,重重击在白老七后颈处,喀拉拉一声,白老七连人带桌一起摔倒在地。
余下四人皆大吃一惊,那刀疤脸喊了声好功夫,一个箭步向前,一记直拳击向杨敏面门。杨敛肩膀微沉,看准来势,右拳猛然击出,后发先至打在刀疤脸左边肋下,刀疤脸只觉半边身子一麻,不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这白老七与刀疤脸虽然在莫家庄中说不上是一流好手,但也不是脓包,如今被杨敛一招击倒,那刀疤脸急忙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便不将我莫家庄放在眼里么?”
杨敛怒喝道:“你莫家庄害我大哥,眼里又哪有武林同道四个字。”余下两名汉子见杨敛一招将刀疤脸打倒在地,对视一眼,抽出腰间长剑,一左一右直刺杨敛双肩。杨敛一声冷哼,顺手拿起桌上的包袱,迎风一抖,但见一阵金光闪过,一把金色大砍刀已握在手中。
此时夕阳将至,日光从林间空隙照射进来,金刀映日,闪闪耀眼,厚背薄刃,果然好一口利器。眼见双剑刺到,杨敛微微侧过身子,让过一剑,刀背猛磕剑身,那人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夺的一声,正扎在房梁上。杨敛一击得手,忽又转过身子,虚劈一刀。另一人早已慌了阵脚,眼见金刀劈来,正欲举剑来挡,哪知杨敛这一招乃是虚招,顿时一个趔趄,杨敛顺势往其后颈上用力一击,那汉子一声不吭栽倒在地,却是晕了过去。
杨敛一招击败二人,正欲去抓莫瑛,忽听一声娇喝,一柄长剑从背后刺来。杨敛听声辨位,金刀往后一磕,发出噹一声响。杨敛趁势转过身子,冷冷看着那人。
那人正是莫瑛,她手持长剑,柳眉直竖,娇喝道:“好你个贼子,我莫家庄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杨敛看了莫瑛一眼,见其明眸皓齿,琼鼻樱唇,十分美丽中更添三分英气,不由暗暗赞叹一声。又听其说话,声音犹如黄鹂鸣柳,清脆异常。
莫瑛见杨敛不说话,只是愣愣看着自己,顿时大怒,骂道:“好一个轻浮的浪荡子,今日姑奶奶就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杨敛闻言气极反笑,怒道:“好一个贼喊抓贼,你莫家庄害死我大哥,今日便要你等给个说法。”说着金刀斜劈,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来,正是其成名绝技“金乌刀法”中的第一招“开门揖盗”。
莫瑛娇喝一声,揉身欺上,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正是其家传绝学,三十六路莫家剑法,招中藏套,套中含式,变化多端。
二人刀剑相交,相斗了十余招。莫瑛将父亲亲传的莫家剑法一招一式使将出来。她平时常和庄子里的武师们拆解,一来这套剑法确实不凡,二来众武师对这位小姐谁都容让三分,绝没有一人会使出真实功夫来跟她硬碰,因之她临场经历虽然丰富,真正搏斗的遭际却少。数十招下来,剑法逐渐散乱,又兼气力不如对方,几次下来便已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杨敛一刀劈出,肩膀微沉,露了一个破绽。莫瑛一喜,手腕轻抖,猛然抖出两朵剑花,一左一右直刺杨敛双肩,正是那招“莫道前路无知己”。杨敛一声冷笑,金刀忽然回转,刀身自下而上倒撩,重重磕在了剑身上,将长剑荡到一旁,继而欺近一步,左拳猛然击向莫瑛前胸。
莫瑛见杨敛一拳击来,忽然面色一红,整个人似乎呆住了一般,嘴里大骂一声流氓。杨敛一惊,急忙收手,忽闻身后恶风袭来,却是那刀疤脸一剑直刺杨敛后脑,口中怒骂连连。
杨敛将头一偏,左足反踢,将身后长剑踢歪,回转身子,唰唰唰三刀劈出,刀刀直砍刀疤脸的要害。
刀疤脸大惊,举剑欲挡,哪知这三刀皆是虚招。杨敛金刀一沉,反身一刀劈出,刀背重重磕在刀疤脸胸口,刀疤脸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噔噔噔连退三步,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杨敛快步上前,一脚狠狠踢出,正中刀疤脸的麻穴,刀疤脸一声闷哼,整个人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杨敛击倒刀疤脸,正欲去抓莫瑛,却是不见了其踪影。忽听后院一声马嘶,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白马冲了出来,马上一个锦衣少女,正是莫瑛。
原来莫瑛见势不妙,趁着杨敛与刀疤脸恶斗之际,早已悄悄溜到后院,将白马的缰绳解开,翻身上马后双腿用力一夹,白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直往大道撞来。
杨敛抢先上了大道,见莫瑛手中马鞭一挥,凌空狠狠击下,白马吃痛,又是一声长嘶,对准杨敛撞将过来。杨敛脚步微沉,看准白马来势,手中金刀忽然挥出,一招“长虹贯日”,直往马头而去。莫瑛大吃一惊,此马乃是其父花了重金购得,一向十分爱惜,此时见金刀直砍马颈,当下用力一拉缰绳,白马唏律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