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底有话是“血浓于水”。又过几年,司徒凛的师叔和司徒泠的师父委实看不下去,左右一合计,还是把这俩小子叫来,摁着头又相认了一番。
结果,这一认可不得了,俩人打了个j-i飞狗跳。
为什么呢?其实云濯也不好说为什么,若非要说的话,大概只能归咎于不同门规门风下导致的x_i,ng格差异。
原来,司徒凛素日在九淼浪荡惯了,x_i,ng子不羁潇洒,慵懒闲适,完全不像个当哥的。司徒泠呢,则被那刻板教条到江湖闻名的楚门主,当接班人般教育成了个小古板。一别多年,兄弟俩可谓完全成了两路人,互相看不顺眼,最后一语不合,自然打起来了。
云濯不在人世的三年间,这俩人x_i,ng情是否有所改观他是不怎么知道。但反正他尚在人世时,这年龄差了说不尴尬也不尴尬,说尴尬也尴尬的七年的兄弟俩,在剩下的几回见面中表现也都没什么长进。见了面的话题,也无非就是你嫌我放肆浪荡,幼稚到不像个当哥的,我嫌你刻板教条,早熟到不像我亲弟弟,然后互相揶揄一番,最终不欢而散,闹得j-i飞蛋打。倒全然让他看不出什么“血浓于水”,只能皱着眉头叹上一句,造化弄人啊。
思及此处,云濯悄悄往外看了看,但见楼下那堆叽叽喳喳的人里,果然有个穿着流水纹墨蓝衣袍的少年站起了身来。
那少年神色端方,立姿极正,看到司徒凛后,虽撇了撇嘴,却也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道:“兄长。”
而被点到名的司徒凛,更不含糊,“啪嗒”一声抽过腰间的扇子,对着自家亲弟笑道:“哟,子寒,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云濯看着这俩人,心里苦笑一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或许是随了当年“湛露第一美人”的亲娘叶玄琙,司徒凛和司徒泠的皮相生得不仅极像,也极好看,眉如墨画,鼻若悬胆,薄唇宽肩,身量不凡,属于俊逸又不失英气的那一款。除过瞳色不一之外,云濯乍看之下倒觉得,如今面前这司徒泠,那容貌好看得几乎与他十七八岁时的凛兄无差了。
可容貌归容貌,气质是气质,此刻这兄弟俩一面对面站着,偏又对比出了十万分的不像。比个例子,同是眉毛,司徒凛的,那是顾盼神飞地挑着,司徒泠的,则是正直肃穆地蹙着。同是嘴巴,司徒凛的,那是似喜非喜地扬着,司徒泠的,则是不苟言笑地吊着……再加上截然不同的衣饰风格,真真将几乎一样的皮囊穿出了两种神态,不得不让云濯深切承认后天教育的重要x_i,ng,叹一句纵是表象随了父母,到底x_i,ng情还得随师父。
而现在,x_i,ng情随了老古板楚门主的小古板司徒泠,正面露着轻微嫌弃之色地看着自家亲哥,回道:“我来这的理由说来话长。兄长你既已任了九淼魔尊,不在蜀中料理门派事务,又是为何来了此处?”
“哎,我这也是受人所托,调查一桩尸首失踪的蹊跷事嘛!这不左查右查,线索就指向归离潭了?”
司徒凛冲着身后跟来的云濯和段昭英一扬下巴,道:“你看,这两位就是和我一起调查此事的段道长和他的剑童容与。”
重生以来隐瞒身份装疯卖傻渐成了习惯,一听被点到名,云濯马上从善如流地打起哈哈,冲司徒泠装模作样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和我家公子奉掌门之意来调查师兄尸首失踪一事,多亏了魔尊大人仗义相帮,如今才能查到这归离潭附近呀!”
“哦?你便是容与公子?”
还未及司徒泠再回答,方才那声音软糯的少年倒先接了话。
那少年容色清秀,身着一袭南疆风格的青衣,长发披散,腕饰银铃,腰佩玉笛,在一众中原打扮的弟子中显得尤为惹眼。
“容公子,你最近好像在江湖上挺出名啊。”
他此刻正睁着双明媚的狐眸打量着云濯,笑盈盈道:“先是有人传你和魔尊大人是对断袖。后来,听说你们三人又大闹了南诏?再后来么,是不是云家主还极为失态地说你是……啊对,是那什么天狼君云濯借尸还魂来着?哎嘿,搞得我还以为这容与是个何等人物,今儿一见,原也只是段道长的一名剑童啊!”
那少年的声音糯糯,还带着几分苗疆口音,说得话虽不怎么对场合,听来却像融了蜜的糖水般三分甘甜七分清冽,颇让云濯感到亲切又觉熟悉,只是思量了半会儿仍未觉出哪里熟悉,末了只得作罢。
“白晓啊。”
片刻,方才那悠悠c-h-a话的声音之主也走了过来,此人乃是个月白衣衫的儒雅小少年,望着那苗疆少年眉眼含笑:“论年龄,容公子好歹也是你的兄长辈,如何能这样说人家呢?再说那云千玄明明是个大罪人,容公子当初被人泼了污水必已是相当不开心,你还要再提这一出,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嘛!”
“嗯?宁兄所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苗疆少年闻言,噘着嘴思量了片刻,忽一抬手,利落地冲着云濯抱个拳,朗声道:“容公子,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方才失言,对不住了。”
“嗐,没事没事,我也没那么禁不得别人说。”
云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何况当时那事吧,也不能全怪云家主,我这人好死不死有些仰慕他们云家担当时披了件嵌金线的素袍,这不就让云家主误会了嘛!”
那方才为他说话的小公子闻言也是一笑:“噗,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