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刘循早早的起来了,在城中巡视了一番,刘循传下命令,天黑之前所有将士都可在营中继续休息,白天没有任何的任务,让大家尽可能的保持体力。
大战即将来临,刘循不希望将士们精神过于紧张,就像中学生参加高考一样,临上战场之前,适当的放松一下很有必要。
对这一点,黄权非常赞成,他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跟王文两人对弈手谈,整整下了大半日。
天快黑的时候,杨凡对邓芝吩咐道:“让火头营马上准备晚饭,饭菜一定要丰盛,再多准备一些好酒。”
邓芝不解的问:“公子,马上就要打仗了,再让将士们喝酒好像不太合适吧。”
刘循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难道壮行酒也不行吗?”
“我知道了。”邓芝恍然大悟,急忙下去传令。
过不多时,黄权拿着一封写好的书信走了过来,笑着说:“公子,这是我刚刚写的,你看看还要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写给谁的?”刘循随口接过来,问道。
“曹操!”
“哦?却是为何?”
仔细看了一遍,竟然是一封求援信。
信中措辞强烈,把刘备狠狠的贬损了一顿,说:“左将军刘备不念同宗之谊,本想请他抵御张鲁,不料刘备反客为主,要谋夺益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魏公秉持忠义,志在匡扶汉室,此番刘备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惹天人共愤,望魏公能匡危济难,拯救益州万民于水火之中。”
黄权道:“公子,你说曹操此刻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刘循哼了一声,冷笑道:“那还用说,自然盼着我和刘备打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他好坐观成败,从中渔利!”
黄权点头道:“所以援兵是不会来的,也根本来不了。但曹操一定会措辞严厉的训斥刘备,他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我益州声援,说不定还会给公子封侯拜将,以示嘉奖!”
刘循静静的看着黄权,这其中的深意,还真是耐人寻味。
黄权继续说道:“曹操一直视刘备为头号死敌,刘备屡次三番的跟曹操争斗,刘备夺徐州、占荆州…令曹操恨之入骨。两人一直势同水火,哪怕刘备没有落脚栖身之地,曹操依然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盼着灭掉刘备。此番刘备入川,于情于理,曹操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而公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名声和地位,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政治外交,刘循还是个门外汉,听了黄权一番解释,刘循连声称赞。
“还是先生想的周到,既然这样,不如再加上一句。”
“公子请讲。”
刘循带着一脸戏虐的坏笑,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刘备名为汉臣,实为汉贼!”
这句话本来是说曹操的,可现在刘备的所作所为,跟曹操没什么两样。
抢人地盘,夺人城池,还故意装出一副仁义君子的嘴脸,恐怕刘备人生最大的污点,就是谋夺益州!
黄权忍不住笑了:“好,这样一来,曹操以皇帝的名义宣告天下,看刘备如何为自己辩解。”
黄权兴冲冲的返回屋中,提笔蘸墨,一挥而就,随即马上派人送往邺城。
其实黄权最重要的目的,是为刘循争取一个名分。
哪怕世人再不承认曹操,可曹操毕竟控制着天子,只有他才有封赏各地诸侯的权利。
孙权是吴侯、讨逆将军;
刘备是宜城亭侯、左将军;
这都是朝廷加封的,刘璋现在还在世,刘循虽说可以代替刘璋统帅三军,可毕竟没有爵禄在身,很难令人信服。
从情理上,刘备是曹操的头号死敌,曹操曾说“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他必然会站在刘循这一边。
从形势看,刘璋暗弱,强敌入侵,在曹操眼里处于弱势被动的一方是刘循,所以他很有必要替刘循撑腰声援。
如果益州很快被刘备占领,那绝不是曹操希望发生的。双方势均力敌,最好打的不可开交,这样曹操才会高兴。
这封信是以刘循的名义写给曹操的,这就是黄权的真正用意。
早早吃过晚饭,刘循把将士们集结在一起。
加上扶禁、向存带来的一万生力军,刘循现在掌握的兵力有五万人,其中包括三万名最精锐的东州兵。
五万大军整齐有序的站在校场之上,盔甲鲜明,精光耀眼,所有人巍峨不动,寂然无声,安静的就像一片黝黑的森林,唯闻战旗猎猎风动。
刘循迈步走上将台,张任、扶禁、向存、黄权左右站立,武将雄壮,威风凛凛,军卒抖擞,士气高昂。
刘循头戴青铜狮子盔,珠缨倒挂,搂颌带密排金钉,身穿大叶青铜甲,紫战袍,上锈海水江崖,内衬宝蓝色中衣,手提银光闪闪的天狼枪,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一股在久经凝练的杀伐之气不自然的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面向众人,目光全场扫了一圈,刘循朗声道:“我益州百姓,原本安居乐业,生活安定富足,将士们严守职责,保境安民,我们益州是天府之国,是乱世难得的一方净土,我们本不想招惹别人,可别人却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刘备跟家父兄弟相称,家父对他礼敬有加,请他来我们抵御汉中张鲁,可那刘备远接高迎的来了之后,一刀一兵都没动过,一直忙着收拢人心,别看他善待我益州的百姓,那是黄鼠狼给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