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给他说得倒有点不好意思,又点了点头,叶廷宗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果然有两个装着y九y散的小瓶,另外有一把金豆,j锭碎银,还有一封书信,封面没有受信人的姓名,火漆密封,料想是封重要的书信。
金银也还罢了,那封书信却令得叶廷宗怦然心动,想道:
“果然所料不差,这封信多半是给哪个反清的领袖的。”他装作毫不在意,只留下两个y瓶,金银书信,仍然放回少年怀。
叶廷宗认得那瓶y散是金创y,问道:“这一瓶子的y丸是内f的伤y吧?”少年点了点头,叶廷宗给他敷上了金创y,打开水囊,喂他吞了j颗y丸。这y丸确是医治内伤的妙y小还丹,但少年伤得太重,小还丹也只能让他苟延残喘而已。少年眼y之后,暗自运气,只觉四肢百骸,痛如刀割,他是个武学行家,已知自己是断了奇经八脉,天下能够治疗此伤的只有华山医隐华天风一人。
华山与积石山相隔数千里,黑衣少年自知只有一个时辰可活,那是决计不能前往华山求医的了。这时他f了小还丹,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遂叹口气说道:“我在临死之前,得以结识你这样一位好朋友,死亦可以瞑目了。兄台高姓大名,尊师哪位?”
叶廷宗也看出了他的回光反照之象,还想劝w他j句,那少年道:“没多少时候了,我还有些后事要拜托你呢。”
叶廷宗泪珠滚滚而下,作着忍着悲痛的神气说道:“小弟叶廷宗,家师是青城派的崔云亮。”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崔云亮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当下更无疑虑,便即说道:“我也姓叶,名叫凌风,我死之后,麻烦你给我报一个讯。”
叶廷宗道:“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却不知是那路义军首领,他可肯相信小弟么?”
黑衣少年道:“他不是义军首领。他是我的姑父。刚才你见到的那封信就是我爹爹写给他的。你可以把这封信带去,作为凭证。”
叶廷宗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这少年武功如此了得,他的姑父想来亦非常人,自己或许可以得到一点好处,遂提起兴趣问道:“令亲是哪一位前辈英雄?”
那少年道:“敝姑父家住山东东平县杨家庄,名叫江海天。
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很多,即使他不在家,你向人打听,也总可以找着他的。”
叶廷宗呆了一呆,好像是拾到了宝贝一般,暮地叫起来道:
“是江海天,江大侠!”江海天是武林第一高,叶廷宗早已知道他的声名。他起初只求凭藉这黑衣少年的关系,得以结识一位前辈英雄,于愿已足;做梦也想不到,这少年的姑父竟是天下闻名的江大侠、江海天!当真是“喜”出望外。
那少年道:“你把今日之事告诉他,请他设法找我爹爹回来,为我报仇。”
叶廷宗道:“报仇?你不是都已把那些鹰爪杀了么?”
那少年道:“我是半个汉人,今日死在清廷鹰爪下,我是要我爹爹为了我的缘故,也为汉人报仇。你只须这么一说,江大侠自然明白。”原来这少年的父母遁迹海外,这少年却是希望他们回来的。
叶廷宗听他说是“半个汉人”,大为奇怪,心念一动,说道:
“报讯容易,但小弟却还有一宗疑虑。”那少年道:“何事疑虑,请说!”
叶廷宗道:“这封信虽然是令尊写给江大侠的,但由我带去。
只怕江大侠还是不能无疑。我怎能证明是受你嘱托,而不是把你害死偷拿了你的信呢?”
这少年想了一想,觉得叶廷宗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说道:
“我本来可以咬破指头给你添上j行,但可惜我的字迹我姑父也不认识。我已没精神思想了,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叶廷宗道:“你和你姑父从前说过些什么话,外人不知道的么?”
这少年道:“我与姑父从来就没见过面。”说到这里,蓦地叫道:“有了有了!我把我的身世告诉你,这是外人决不知道的。”
叶廷宗说了这许多话,为的就正是要求他自白身世,他怕这少年说到一半死去,连忙给他喝水,又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说道:“你省点力气,小声说吧。”
叶廷宗听了这少年的自白,才知他的父亲本是西域一个小国马萨儿国的王子,为了让位给他弟弟,这才逃出海外的。这少年自y跟随双亲,没回过本国,也没见过江海天。这次他父亲要他去投靠姑父,学点武功。但却郑重地吩咐他,一定要等待马萨儿国的太子继位之后,他才可以回去见他叔叔兄弟。
这少年本来还要说及他为何遭受鹰爪围攻的,但精神气力都已耗尽,心知已是命在须臾,遂叹口气道:“叶兄,小弟身受大恩,只有来生报答了。请你cc将我掩埋,作个记号,好让我爹娘来收我的骸骨,却不必费时候找棺村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该早走为妙。”
叶廷宗流泪说道:“叶兄,你不能走!唉,咱们恰巧又是同姓,要是你能活在世上,咱们可以结成兄弟。”
那少年道:“好,好兄弟,可惜我不能陪你了。你见了我姑父,他会将你当作我一样看待的。”说了这j句话,自觉心事已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