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柳如心心里早已做好了搬出去的准备,依然被这消息震得七荤八素。祖父是她最最亲近的亲人了,如今竟也巴不得她趁早离开吗!
想到这里,柳如心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头脑一片空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栗,摇晃了两下,幸好被一旁的鲁嬷嬷一把扶住,这才避免祸事!
“郡主,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鲁嬷嬷关切的问道。
柳如心有些迷茫的看了看鲁嬷嬷,隐约过了几息功夫左右,眼底这才恢复清明。见老定伯侯派来的管事还在,也不好把人凉在一旁,逐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可能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嬷嬷继续说,祖父可还有其他嘱咐?”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至始至终,柳如心心里都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自幼丧失父母,童年的她一直活在人们鄙夷、唾骂的影中,让她对四周变得更加敏感起来。在加上上一世的结局也是以惨败收场,所以,哪怕是重生,也依然逃不脱内心深处的不安感。
更何况,老定伯侯在察觉到候府中内部的危机后,当机立断决定让柳如心搬出候府的时候,虽是出于一片好心,然而,他却最是了解柳如心的心不过,知道柳如心在了解事情真相后,定不会留下他一人在这冰冷的府中,所以,便从未告知过柳如心这其中的辛险。再说,他身为柳氏一族的大家长,定伯候府却在他的统领下出现这种情况,他也没脸道知外人晓,所以,不仅将事情隐瞒了下来,还叮嘱那些心腹,尽最大的努力将此事彻底压下。
否则,若是逼急了白氏,他完全相信,以白氏的心计以及对内宅的掌控,和老三如今的地位,白氏很有可能会反击。直接将他囚禁,或直接对他痛下杀手,到那时,不管哪一样,柳如心都会受到掣肘,从而变成了他们控在手中的傀儡。一个孝字压下来,不仅能毁了柳如心的一生,还很有可能还会因此让她被皇室就此除名。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柳如心是圆是扁,便真的只能任由他们揉捏了。
不得不说,老定伯侯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能够帮柳如心找好退路,然后才无顾的放手整顿候府内务,以正门风。
可以说,老定伯侯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为的就是不想柳如心再次受到伤害罢了!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正是因为他的保守,不透露,依然还是深深的刺伤了那位让他备至呵护着的嫡亲长孙女极为敏感的心。
柳如心看着那管事妈妈一张一合的嘴巴,直到那管事妈妈说完了后,鲁嬷嬷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柳如心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对上鲁嬷嬷那略显担忧的眼神,柳如心温婉一笑,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然后笑着对那管事娘子道了句知道了,又让鲁嬷嬷奉上赏银,这才打发那管事妈妈离开。
柳如心走到花厅的茶几旁坐下,立马便有小丫鬟上前为她奉上茶水。或许是心里有事,柳如心紧紧的锁着眉头,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喜怒。这时,鲁嬷嬷送完人之后,便折了回来。看见柳如心那单薄而又萧索的侧影,心头一窒。其实,鲁嬷嬷倒是能够理解柳如心的那种心情。毕竟这定伯侯府乃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咋一离开,心底心里难免会生出一股不舍之情。更何况,自家郡主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后,才被那个一向最为疼宠自己的嫡亲祖父亲口‘撵’出去的。
这种境遇哪怕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怕是都会向她这般彷徨、无助、不安的吧。郡主如今也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容颜都没长开的小女孩。自立门户,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的。
鲁嬷嬷步伐轻盈的走了过去,不由自主的伸手帮着柳如心揉起了太阳来,随着她轻柔的动作,柳如心的眉头渐渐的舒缓下来。
然而,柳如心却是个很重情的女子,可,同时她也知道不能一直沉迷于过去。对于前路渺茫,柳如心不得不变得现实起来,心底已经开始思索着后路该如何抉择。沉默片刻后,柳如心瞬间睁大眼眸,眼底泛过一抹光,又在心里沉吟片刻后,这才对着鲁嬷嬷交代起来。
“嬷嬷,既然分府另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咱们也不得不早早的筹谋起来了!我这里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去办,丝毫马虎不得!”柳如心说的一脸慎重。
鲁嬷嬷见她说的认真,心里也带了两分郑重,道:“郡主有事请吩咐,老奴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定要达成郡主的心愿!”
柳如心见鲁嬷嬷依然那么忠心护主,神色一松,痴痴的笑了起来,道:“哪儿就有嬷嬷说的那么严重!还豁出命来!这话日后可不能再让心儿听见,嬷嬷的命,心儿还要留着帮着打理那些繁杂的琐事呢,哪儿就能这么轻易将你舍去,让你死了!”
柳如心嘴上虽如此说,可鲁嬷嬷却能听出柳如心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知道柳如心也是真心为了她好,才不愿让听她轻易说死。看着那张虽未长开,却也能让人有种惊艳感觉的稚嫩脸庞,鲁嬷嬷心底一暖,嗔了柳如心一眼,仍板着张脸,不虞的斥道:“郡主尽会浑说!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老奴就算豁出去又算的什么,只要能保郡主无碍,老奴便是死也瞑目了!”见柳如心又要反驳,复又开口道:“再说了,郡主最是金尊玉贵一样的人儿,谁又舍得让你陷入那样的险境。嬷嬷也就嘴上这么一说,顺便跟郡主表个忠心罢了,郡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