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场之中唯一镇定且对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不露声色的一个,“无妨,白玉道人惩戒恶徒,自是应当。”
“惭愧惭愧啊。”兰千雪汗颜地摇头,接着道:“说实在的,本师尊原不想管这些弟子的事,但玉虚门的那些废物,个顶个的废物,留着这么一个恶徒不收拾,让他为祸人间,实在可气。这不,本师尊千里迢迢从南诏国赶了来,就是为了清理门户。”
赫连筠点头,“白玉道人是非分明,疾恶如仇,实在令本王佩服。”
“哪里哪里。”兰千雪谦虚地笑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这恶徒犯了罪,而且已然被逐出了玉虚门,所以,本师尊觉得还是交由官府处置为好。”
赫连筠道:“道人请放心,本王一定让他们严格查办。”
兰千雪颔首,“如此甚好,有三殿下这句话,贫道也就放心了。”
“不、不,小道冤枉啊。小道根本就不是什么玉虚门弟子,小道连玉虚门在哪都不知道啊。”那天道法师无故被打落了两颗牙,如今还要吃上官司,只觉得倒霉透顶,但眼下还是脱身要紧,“求三殿下明鉴,此人在说谎呀。”
“孽徒。”兰千雪眼神一愣,抬脚就要再踢,那天道法师一吓,竟如老鼠似的,哧溜一下蹿到了一名侍卫的后面。
众人瞧了,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兰千雪冷眼怒喝:“你这个目无尊长、吃里爬外、找打的家伙,犯下诸多罪过,不认罪反倒喊冤枉。本师尊问你,今晚你说这位姑娘命犯七煞,是不是胡说八道?”
那名侍卫将天道法师直接揪了出来,扔在人群之中。
“说!”兰千雪厉声大喝,“孽徒,你给本师尊听好了,倘若你再敢妄说半个字,本师尊此刻就将你正法了。”
那水样的美眸中迸发出灭顶的寒意,天道法师吓得匍匐在地,不停磕头道:“是是是,小的胡说八道,求师尊饶命。”
众人听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等他继续说,大夫人气愤地指着他,吼道:“你这黑了心的法师,枉我们觉得你是得道高人,想不到你竟然骗我们。究竟李姑娘与你有什么仇,你这样害她?”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就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大夫人已然了解了整个局势,深知情势对自己不利,在事情还没有变到最坏之前,已然将所有罪过全部推给了天道法师,成了天道与李青歌的仇,成了他独害李青歌,而他们这些主使的人倒一起成了受害者了。
夏之荷一家三口俱已目瞪口呆,完全不能反应过来。情势如此逆转,那天道法师竟然傻不棱登地招了?
“是呀,你这骗子,还我们银子来。”唐玉也不输她姐姐,很快便知道如何对自己有利,反上前质问天道法师:“我们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请你过来作法驱邪,想不到你竟然出语陷害李姑娘,让我们差点就铸成了大错。李姑娘真是可怜,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夏之荷也瘪瘪嘴,无限怜惜地看着李青歌,“李妹妹,你受苦了,想不到法师他竟然是骗子。”
这三个女人演技之高,让人瞠目结舌。
李青歌讥诮地冷笑,看也未看那三人,只是顺着她们的话,前来问天道法师:“法师,你说,我与你究竟有何恩怨,你要如此害我?”
“不是贫道。”早在大夫人倒戈陷害,想让他做替死鬼的时候,天道法师便什么都明白了,慌忙道,“是夏老爷给了贫道一万两银子,让贫道这样说的。”
此言一出,有如平地惊雷,直让人惊得目瞪口呆。
“夏老爷?”李青歌双眸带着凛冽的寒意看向夏之荷的爹夏天魁。
众人视线也不由全部落向夏天魁,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不,你胡说,我爹不会这样做的。”夏之荷深知爹爹的罪一旦坐实,自己也难逃厄运。于是,心里恐慌,她手指颤抖地指着天道法师,厉声责问:“你害了李妹妹还不算,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爹爹?”
李青歌听言,眼底掠过冷笑,“夏老爷与我不过初次相见,虽然刚才言语之中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毕竟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何故要害我?可见你是撒谎。”
那天道法师忙不迭地磕头求饶,“不敢不敢,小道说的都是实话。大约十天前,夏老爷找到小道,许了小道五千两银子,说是让小道到高家来作场法事,驱除妖邪倒是假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一个名叫李青歌的姑娘。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五千两银子,小道身上还有收据呢。”说着,连忙从怀中掏了出来,却不想连带着多掏了一样东西。
兰千雪接过那收据,没有展开,便问他又想收回的那个纸包,“那是什么?”
那天道法师忙从怀中口袋里抖抖索索取出,恭敬地用双手奉上,“这是夏老爷给的。因小道从未见过李姑娘,怕到时候认错人闹出麻烦,所以他还事先给小道这李姑娘的画像,好让小道辨别。”
兰千雪将画像展开。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白纸,上面画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脸,五官倒有七分相似,但是那眉宇之间的气韵却相差甚远。
李青歌何等清灵,而这画像死板得像木头。
兰千雪将那画像左看看右看看,又照着李青歌的脸仔细端详了下,竟气得想跳脚,口里愤愤骂道:“这是哪个画师画的,贫道要宰了他。”
“确实……丑了点。”一旁,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