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礼这是在撩他吧?

这肯定是在撩他!

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左看右看,就是没办法直视陆温礼,只好用不高不低的声音,低着头道:“谢谢。”

也不知在谢点什么。

晏原直到这是一种他可以更近一步的信号,他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要更近一步,可是陆温礼给了他这样的暗示,他却立刻怂了,生怕点破什么就是对陆温礼对亵渎一般。

车子启动,陆温礼轻轻踩了一脚油门。

“去哪?”他问晏原。

晏原一呆,心脏还因为刚才的对话而砰砰跳着,脑子却翻腾了几圈,立刻后悔起了刚才没有顺着陆温礼的话说下去!

万一陆温礼也只是浅尝辄止地试探呢?

他不敢确定,却又犹豫不决。

晏原觉得自己在处理感情这种东西的时候真不是什么行家,犹犹豫豫得像个小姑娘一样。既担心吓跑了陆温礼,又怕人家知道他的身份嫌弃他,还担心陆温礼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毕竟他可是在陆温礼的电脑里看到过陆温礼和女人靠在一起的合照——虽然是不小心看到的。

但是这几年晏原一直不敢往前迈一大步,多半是源于对陆温礼性向的害怕。可陆温礼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他暗示,让他又怀揣着无法燃尽的希望。

他脑海中思绪纷飞,踌躇不前,却又心怀大志。

“晏原?”陆温礼喊了他一声,嗓音清冽淡然,带着若隐若现的温和。

“啊。”晏原回过神来,“陆温礼,你昨天……是不是生气了?”

他终于问了这个憋了一天的问题。

为什么安宣走了之后,陆温礼明显得闷闷不乐呢?今天消失了一天,他原以为,陆温礼请假这两天都是为了招待刚来的安宣,可是今天他却在拍卖场上遇到了安宣和别的人待在一起。

陆温礼也是单独来接他的。

难道不是去陪安宣?那今天陆温礼是干了什么?昨天又为什么突然闷闷不乐?

他微微抬眸,乌黑的眼珠转了转,毫不掩饰地偷瞄起了陆温礼的反应。可陆温礼只是微微蹙眉,随即眉头舒展,嘴角居然微微勾起:“没有生气,别多想。”

他开着车,空出一只手,轻轻地点了点晏原的额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那你今天去哪了啊?”

他听见晏原小心翼翼的发问。

陆温礼心下好笑。

晏原的脸上就差没写着“你是不是去陪别人了”这样的怨念了。他今天在白鹿分部和艾琳达待了一天,满脑子都是新项目的事情,各种理论占据着他的脑海,将他昨天那莫名其妙的烦闷散了个干净。

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看得透人心,却不愿去了解别人的内心,唯独晏原,这几年,他将这个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了解得通透异常,晏原只要笑一笑,他就能找出那让晏原笑的东西。

昨天却不知怎么了,因为安宣的存在而心烦意乱,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

晏原又怎么可能开心安宣的到来呢?

安宣刚来的时候,晏原明明如临大敌,满头满脸都挂着戒备,之后突然开心,怕是发现了安宣不足为虑。

他转了方向盘,双眼目视前方,语气平稳而随意,像是在说什么小事:“没什么,处理一点私事。去哪?”

“嗯……”晏原轻而易举地忘了方才那些事,他思索了片刻,“我们去那天吃麻辣烫的小吃街吧?好久没有吃烧烤了。”

陆温礼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对了,陆温礼,我忘了问你,边蔚那件事,你是怎么让汪添帮我们的啊?给了他多少钱,我以个人名义还给你。”

“没给钱。”

“啊?那他为什么会帮你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不冒险。”陆温礼顿了顿,随即从容道,“汪添在白鹿工作过,我和白鹿有点关系。”

晏原呆了呆,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哦,你和艾琳达是朋友!”

……

酒店外围仍旧围着保安,金碧辉煌中,森严而密不透风。

安宣待不住了。

晏原走后,在场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清楚——安宣被晏原给坑了。买一条材质并不是特别珍贵的项链花了两千万,冤大头这个词几乎是完美无瑕地镶嵌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陪安宣来的朋友,看着安宣的目光也有些意味不明。

他干脆走了出来。

拍卖会在酒店最高层的大厅举行,安宣走出门,往上走了一层,便是足以眺望西京市的观景台。风温热却微凉,他的发蜡也有些散了,几缕头发微微摇摆着,他却没有理会。

远处,高楼不一,灯光仿佛能够照耀天穹,将星空都比了下去。

安宣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透明玻璃拦成的栏杆上,双手交叠,语气喃喃:“晏原……”

看上去是个有点钱的世家公子哥,可却又和陆温礼同居在一起。不论是陆温礼的资产,还是晏原的资产,这两人明显都不是需要和别人一起合租来承担房费的人。


状态提示: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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