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锦自然明白情霜口中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她沉默地拧起眉头,如果可能,她很想劝情霜不要去凌霄绝顶,但是被君染抓走的人是颜不悔,以情霜的x_i,ng子,她就算明知道会死,也一定会去赴约。
故而,凉锦在思量许久之后,终究没有出声劝阻,与其做此徒劳无功之事,不如思量应对之策。
她又将手中书册翻过一页,却意外发现中间有一页被人撕下,其上内容不得而知。再观下一页的文字,写道:
无心竟修魔功,本座震怒,遣人捉拿,未料其跌落崖下,坠入中州,不悔因故面壁十年。
凉锦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她看着被撕下的纸页残留的一些痕迹,目露疑惑之色:
“这一页上所记录的,到底是什么?”
“想必这一页被撕去的文字就是我们要找寻的关键,此前碰过这本手记的人,除了渊绝情自己,便只有宫主了,撕下这一页的人不管是渊绝情还是宫主,都证明这一页内的东西很是重要,奈何线索已经被人毁去,在紫霄宫内,已经找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情霜无奈叹息,她也很好奇那被毁去的一页上所记录的事情,可惜无缘得见。宫中自然还有颜不悔的手记,可那本手记上所载,都是颜不悔成为紫霄宫宫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有关颜无心的记录出现。
凉锦将渊绝情的手记放下,喟然一叹:
“二十年的时间,要想走出化神之修所设的局,难若登天。”
情霜转头看着凉锦沉凝的面容,而后眉目微垂,未透露心中所想,只道:
“紫霄宫此番劫难已过,余下二十年,你有何打算?”
君染是化神境的修士,说是二十年,便是二十年,这二十年内,紫霄宫应该都不会发生太过动荡的事情,她们是时候潜下心好好修炼,提升实力了。
“此番事了,紫霄宫还需要你善后打理,我便不在此耽搁你修行了,打算回临封看看情况。”
九幽裂缝开在临封与和风之间,这件事让凉锦如鲠在喉,心中时常牵挂,所以紫霄宫事了,她就想尽快回临封去。
二十年后凌霄绝顶之约,关系到情霜的安危,这件事比紫霄宫的劫难更让凉锦心中沉重,是逆天改命解救情霜,还是重蹈前世覆辙,一切可能都归结到二十年后。
这一条前世未曾出现过的路途,是否会改变既定的命途?
为此,她必须全力以赴。
情霜闻言,却许久没有说话,待凉锦转过视线,便见情霜沉默地垂着眸子,神情之中透着些许犹豫,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凉锦疑惑地看着情霜,温声问道:
“霜儿可是有话要说?”
见凉锦问起,情霜忽而一叹,道:
“先前有长老来报,说令师尊在紫霄宫内养伤。”
此言一出,凉锦顿时睁大了眼,诧异至极:
“什么?师尊还在紫霄宫?”
上次她收到的有关师尊陈渝的消息还是她外出游历之前,陈渝在紫霄宫醒来后亲笔所写的书信,如今已过了十余年,陈渝的伤早该好了,以她的x_i,ng子,自是不可能在紫霄宫常住,肯定是伤一好就会回凌云宗去。
怎么情霜却说,陈渝还在紫霄宫养伤?怎么紫霄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见到师尊现身?
凉锦心中疑惑刚刚升起,便见情霜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之色,顿时心头急跳,联想到那突然出现的九幽裂缝,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滞塞,她神情凝重而认真地看着情霜,沉声道:
“师尊,她怎么了?”
情霜红唇轻启,无奈言道:
“九幽裂缝突现,临封与和风各大宗派首当其冲,凌云宗亦遭劫难,宫主赶去相救之时,凌云宗众已撤离大半……”
情霜简单说了一下凌云宗的情况,但却依旧没有提及陈渝,凉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因为凌云宗的弟子大部分撤离而感到庆幸,她清楚地知道那滞留的少部分意味着什么。
她紧咬着牙,没有打断情霜说话,等待最后的话语。
“令师尊留下断后,被元婴境真魔偷袭,重伤之际被宫主救起,x_i,ng命已无大碍,却始终未醒,尚在裕贤居内静养。”
凉锦放在矮几上的双手猛地攥紧,她呆坐着,唇齿开合,却没道出一句话来。
许久之后,凉锦站起身,神情凝重地开口:
“我去看看师尊。”
情霜知道陈渝对凉锦恩重,早在多年前临封三宗大比,她就曾亲眼见过陈渝为护凉锦险些身死,那时候凉锦激怒悲痛之下,竟敢以区区筑基实力,就敢当众大骂化神之境的颜不悔,足可见凉锦对陈渝的重视。
正因为此,陈渝重伤未醒一事,情霜才不知该如何向凉锦开口,这件事无疑会对凉锦造成巨大的打击,但凉锦要回临封,此事定然无法隐瞒,与其凉锦事后发现悲恸之下对紫霄宫再存偏见,不如早一些就将事情说清楚。
但凉锦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颜不悔救了陈渝已是大恩,她纵然心中难过,却不会因此迁怒于人,只是陈渝的重伤,加深了凉锦对魔族的仇视,封闭九幽裂缝势在必行。
她朝情霜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紫霄殿,轻身腾跃,身影闪烁之间,很快就来到裕贤居。
裕贤居内环境清幽,院内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