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波轩, 柳侧妃忍着的眼泪才涌了出来。
她身边的丫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却不敢说话。直到宫里的人来催,这边才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柳侧妃似有什么心事, 柳眉深锁,直到丫头们都收拾好了,她才如梦方醒地吐出一口气。
“娘娘……”
她站了起来,撑起一抹笑:“走吧。”
宫里来接人的马车都在侧门那处候着,柳侧妃脚步缓慢,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恨不得这一条路永远不到头才好。
一个丫头急急匆匆突然从路边跑过来,端着急促的笑对她道:“幸好奴婢没迟,这是夫人给娘娘的信。”
柳侧妃将信接了过来,怔怔地看着,直到被身边人轻轻碰了一下,她才匆忙将信塞在袖子中,又往前走去。
车声粼粼,马车中的柳侧妃泪如雨下,很快打s-hi了她手中的信,让上面的墨变得模糊起来。
“姑娘……”青瓷担忧地喊了一声。
这是柳侧妃还在闺阁时,丫头们对她的称呼。这趟柳侧妃进宫,身边的人只能带两个人,所以她带了青瓷和青扇,这两个打小就在她身边服侍的丫头。
柳侧妃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抓住青瓷的手,倒在她怀里,嘴里喃喃:“他说他等我,他说他等我,可怎么等,怎么等……”
“姑娘……”
寝殿门外站着两排人,一排宫女,一排太监,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手里端着帕子、铜盆、水壶等物。
福成手抱着浮尘在在一旁,微微有些焦虑地来回踱步着。
已经快卯时了,可陛下还是没起,这马上就快到早朝的时间了。往常陛下都是寅时就起,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福成也不敢往里头闯,娘娘在里头,谁知道会不会撞见什么不合时宜的画面。尤其以陛下的习惯,若是起了他自会叫人。
“福总管,这水已经冷了。”一个手捧着铜盆的小太监可怜兮兮地道。也多亏他被训练得好,端着这装了水的铜盆已经快两刻钟了,胳膊连抖都没抖一下,换成别人,指定这会儿早就坚持不住。
福成挥了挥手,“还用咱家交代?快去换换,不定哪会儿里面就叫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