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韩侧妃与韩妃娘娘——”
庆王妃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连我都没想到,我和王爷也算伉俪情深,竟会突然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王爷有一次外出,整整一个多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她。她的娘和母妃是亲姐妹,母妃来了大乾,她娘则是留在高丽。她娘重病,临走前实在放心不下女儿,就托人将她送到了大乾。”
瑶娘震惊非常,这分隔了二十多年,竟然还有寻亲上门的。
“这中间会不会有……”
“你是说会不会有假,是不是冒充的?”庆王妃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后来才知高丽只是番邦小国,进贡女子能在大乾封妃极少,所以母妃也是惠及了家人,她的娘嫁的还算不错,她也是官家之后。只可惜高丽动乱,她父亲死于一场政变,她和她娘因为母妃的关系,侥幸逃脱。她来庆州之前,是先去京城,后由京中之人送来的,来历上不可能有假。”
“那即是表妹,又是来寻亲,也是可以做表妹出嫁的,也不用这样。”
“所以我才说她心不正。王爷带她回来,本是打算当做亲妹妹嫁出去。可她却借机趁王爷一次醉酒之时,对其投怀送抱。也是我傻,竟没看出她有这种心思,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木已成舟。我说她居心叵测,王爷反倒为她解释,说是自己醉酒误事,污了表妹的清誉,又怜她身世凄苦,将她纳入府,还许了侧妃之位。”
“王爷是个好人,赤诚之心,宽容大度,从不胡乱疑人。又有这份渊源在,更是厚待于她。而她,没多久就在我面前显露了真面目,当着王爷伏低做小,当着我却是绵里藏针。尤其这次诞下晟哥儿,她更是与我针锋相对,而我与王爷本是两不相疑,倒因为她中间生了不少龃龉,闹得夫妻离心。”
“你就没与庆王说过这些话?”
“怎么说?即使说了,他也不信。小五嫂你应该明白,这后宅之中有太多的手段,让人有苦难言有痛难诉了。”
瑶娘默然,她活了两辈子,当然明白这些。
两人陷入了沉默,而三个孩子坐在边上,都是小脸肃然,也不知能听懂几分。
庆王妃突然笑了一声:“五嫂,让你为我的事费心了。你不知,这些事情我憋在心里太久了,当着别人不敢说,当着娘家人更不敢说,今日倒是累得你听我说这些事。”
“不当什么,只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庆王妃苦笑,面露萧索之意。
瑶娘看了庆王妃一眼,犹豫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今日说了这么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瑶娘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你该把心里的那些郁气和傲气都给扔了,除非你不打算要你和庆王的夫妻情分,打算看着庆王与你越行越远,打算看着庆王疼晟哥儿,而冷待琰哥儿,打算看着她笑,而自己哭。两口子没有什么低不下来的头,你放软态度,多与他说说,我就不信庆王听不进去。
“咱们不要强来,水滴石穿,润物无声,我就不信她能一丝马脚不露出来。你即知道她居心叵测,就该明白你和庆王越是好,她越是着急,人急则生乱,乱就容易出纰漏。等她出了纰漏,庆王就不会像现在对她百般不疑了。”
庆王妃听得目中异光连连,抓着帕子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忍不住问:“五嫂,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啊?她毕竟活了两辈子,没吃过猪r_ou_,还能没见过猪跑。
而庆王妃想得更是多,她想到被送去了庄子的晋王妃,难道小五嫂就是用这种手段把那人逼到庄子里去的?
旋即她觉得用‘逼’这一字来形容小五嫂实在太不对了,她是听庆王说了的,说小五嫂当年吃了很多苦,即使之后与五哥相认也是安分守己,是晋王妃沉不住气趁着小五嫂生产之时对她下手,才会惹怒了五哥将她送去庄子养病。
“这样能行么?”她忐忑而迟疑。
“行不行,试试也无妨,又不损失什么。而若是成了,你也不用总委屈着,还委屈了两个孩子。”
庆王妃和瑶娘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两人的关系也随着这些越来越亲密了。
见娘重展笑颜,琰哥儿和珠珠的j-i,ng神都好了许多。瑶娘让兄妹两个带着小宝弟弟去玩儿,三个小家伙就结伴去玩了。
瑶娘才对庆王妃道:“你以后可千万记住,再怎么样,别在孩子们面前显露出来。你看他们小,不懂事,其实他们什么都懂的。”
庆王妃连连点头,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不是五嫂你,我还真不知道竟对孩子造成了这么大的害处。”
此时外面已经开宴了,庆王妃和瑶娘也没再出去,而是在正院里用了饭。
吃饭时,小宝的大饭量吓呆了庆王妃和琰哥儿珠珠。
小珠珠的眼睛都不够使了,这个小弟弟怎么这么会吃,还能吃这么多。有些不甘示弱的她,挥开给她喂饭的丫鬟,也要自己吃。可惜人小手短,以前还没自己吃过,根本不会用勺子自己挖了吃。
关键这孩子倔强,不会吃还要自己弄。
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珠珠身上,琰哥儿找丫鬟要了饭碗和勺子,自己拿着勺子一点点挖着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