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狼藉,和那三个昏迷的道士,蜀葵冷冷一笑,将皮鞭收起,飞快地奔到床边,翻弄他们几个人的包裹。
一个小小的锦囊被翻了出来,做工格外致,与三个道士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
蜀葵眼睛一亮,将锦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颗圆滚滚的珠子,就势掉进她的手心。
雮尘珠!
蜀葵差点欢呼出声,浅褐色交织着明黄,发出一股柔和而淡雅的光华,在她的手心熠熠生辉。
握紧手中的珠子,蜀葵眼中全是喜悦,看了看地上尚昏迷不醒的几个道士,勾起嘴角笑了笑,脸颊上浅金色的小葵都在闪耀。
一脚踏上窗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借着朦胧的月色,敏捷地一跃而起,飞掠出去,融入黑夜的幕布中去。
“教主,这是……”鱼玄舒看着蜀葵掌心,那莹润光滑的宝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玄叔叔,这次收获大吧?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上清教的臭道士居然能找到这好宝贝,以后有了雮尘珠,进墓坑就安心不少。”蜀葵脸上露出少有的得意和兴奋,拿着雮尘珠简直爱不释手。
“的确!对于盗宝者来说,有了雮尘珠护体,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恭喜教主!”
鱼玄舒也很高兴,看着蜀葵将雮尘珠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贴身的地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不过,上清教的弟子,为何能找到这珠子呢?自蜀教第二十四代教主蜀青云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雮尘珠的踪迹,如今能被教主夺回,也算物归原主。”
蜀葵摇摇头,她也有些不解,不过只要能拿到这珠子,管他呢,不过是几个道士罢了,上清教的人,全都是蜀教的死对头!
“玄叔叔放心,我并未伤人,他们也没能看到我的脸,只道我是哪里杀出来的小飞贼罢了,不会生出事端的。”
听了蜀葵笃定的话语,鱼玄舒也就没再多想,反正已经偷来了,若日后被上清教发现,大不了也就是一番争夺,上清教与蜀教素来不和,因为都是从事相似的行当,屡次发次纠纷,为了墓葬和宝贝大打出手,那些道士们通术法玄学,对蜀教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也罢,既然已经得手,不如立即起程,此地不宜久留。”鱼玄舒起身,蜀葵也立即随之起身颔首,转身将自己的行李收起。
“你去安排一下,咱们马上动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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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们回来了。”
木雪涯走进屋内,对着重光低声禀报,端着药盏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噙着浅笑,重光淡淡颔首:
“让他们进来。”
说罢,几个人颓然进屋,脸上带着明显的鞭痕,身上的道士服已经换下,恭敬地来到重光面前。
“属下拜见公子。”
正是那三个被蜀葵打伤的道士!
重光轻轻啜了一口药汁,用洁白无瑕的丝帕擦拭了嘴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动作缓慢而优雅,让下面的几个人心中不免犯起嘀咕,却不敢有半分怠慢和松懈。
“怎么样?”
声音柔和,却没有温度,明明嘴角含笑,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硬生生横亘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折与畏惧,怎么都无法生出亲近之感,就像天山之颠的积雪一般皎洁,让人不忍亵渎,更不敢触碰,生怕一不小心就玷污了。
“回公子,公子神机妙算,分毫不差,蜀教主完全相信属下就是上清教弟子,并且将那雮尘珠盗走,目前蜀教一行已经离开客栈,动身继续北上洛阳,一路顺风顺水,无任何异状。”那个“大师兄”上前一步,朗声对着重光回话。
重光的俊眉微微一挑,似乎心情不错,伸手对着他们几个挥了挥,示意可以下去。
那三个人恭恭敬敬地退下,木雪涯冷着俊脸,待他们离开将门关好,转身走回重光身边,浓眉皱起,似乎有些不满。
“公子,您为何要兜这么大一圈,而不直接将宝珠送给蜀葵呢?”
重光抿起嘴角微笑,淡淡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疑惑不解的木雪涯。
“雪涯,教主对我并不信任,若是贸然将此大礼奉上,她肯定会怀疑我的动机不纯,况且她子直率,不喜旁人白送,反倒宁可自己动手,享受过程之中的乐趣,所以我便投其所好,用了这法子。”
木雪涯还是不明白,眉头皱得更紧。
“为了送她一颗宝珠,居然如此劳心伤神,还专门派人去假扮上清教弟子,日后真相大白,她也未必会感激公子你用心良苦。”
听了木雪涯不满的抱怨,重光的笑意中带了几分无奈。
“此言差矣,我送她雮尘珠,并非为了讨她欢心。”
重光抬头,对视上木雪涯满是疑问的眼睛。声音不疾不徐,缓慢而低沉。
“而是为了护她周全,有了雮尘珠,万一这次的墓葬有诈,也不至于伤了她。”
木雪涯沉默不语,面容绷紧,似乎还想反驳,看着重光的神情,一时有些失语。
恐怕连重光自己都不知道,每每提及蜀葵,他石玉般秀致的容颜,总会沾染上几分平日从未露出的柔和光芒,深如寒潭的眼眸中,也会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带着几分憧憬,又有几分迷惘。
完全不像平日里理智冷漠的他,带着对一切的肯定与自信,有条不紊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