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白那东西极其危险,许多人仍然惧于反抗。但是,也有的人勇于忤逆──
「千……代。」
并且在无可抗拒的支配力瀰漫开来以前,摘除掉那一朵朵不属于自己的黑色花朵。
洛雅按住逐渐放鬆下来的额头,朝向暗橙色的帐篷吐了口气。现在,除了那句「一点也不痛」尚留在脑海中,其它那些危险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真是不可思议。
她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然而千代所拥有的这项能力,却又令她不得不改观。只是,能够将那能力活化运用到这种程度,据千代所说她还是头一个办到的。
儘管是不到三分钟前的事,当时在脑海里生长的黑花,如今已模糊不清到难以描绘。
那些花──具体来说是千代的声音──似乎打从第一个吻开始,就深深埋进脑袋里。往后每当她抱起千代,总会出现一道道声似甜美的幻听。她们俩越是激情,幻听就越严重。到了现在,已经严重到变成了花的形体、在自己的脑子里恣意喧闹。对于那声音所灌输的意念,她并没有记得太多,或者该说她无法记那么多。唯一保留下来的记忆,只有短短两秒钟,加上成千上万道说话声。
黑花绽出声音的每一秒钟,都无法藉由咬紧牙关来撑过去。在每个秒钟内,时间就像被切割成无限渺小,而每个极小单位的时间都塞满了千代的声音。记忆彷彿被侵占般,每一种回想都导向千姬、都只能是千姬。千姬大人是赋予此一恩惠的神子,所有被黑花俘虏的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她。
可是,所谓的「恩惠」又是指什么呢?
洛雅曾经以为,那是比拥抱千代本身要更快乐的高潮。不能单纯用生理角度去形容,而是整个人格、整段记忆都被千代所填满的舒服感。这么比喻或许连百分之一都攀不上……那就像是随时处于ròu_tǐ高潮的快乐状态、持续到脑内之花凋零为止。是一种不可能被拒绝的、天赐的恩惠。
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
真正的恩惠,应该是当千代将麻药传进脑内时,藉由自己本身的意志做出筛选的权利──乍听之下十分无趣的这件事。
随脑内麻药堕落或许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然而,若能靠着意志力清除遮蔽住心灵的那部分,就能与封锁感官的麻药并存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不再因背部枪伤而痛苦不堪的自己。
这股力量,实在太棒了啊。
「您醒来了……少将。」
回过神来,给予了恩惠的始作俑者──千代一手掀开布帘,怀里抱着两个钢碗弯身进来。
「身体怎么样?」
洛雅温柔地看向她。
「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样啊。」
千代端来的汤冒出微弱的白烟与熟悉的香味,一整天没进食的洛雅立即拿起其中一碗。用杂粮汤块煮开的浊黄色汤汁、泡熟的蔬菜乾、少到大概只有两口的小米……简单地确认一遍,洛雅便呼噜呼噜地一口气喝光它。
嘴巴、喉咙和胃一下子暖了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变得暖和了。
千代注视着少将鬆懈的表情,将自己那碗递了过去。
「外面还有。」
洛雅颔首接过。这碗也比照前一碗的模式,囫囵吞枣地全部塞进肚子里。感受到从胃开始,整个身体传来的饱足感之际,洛雅轻轻地叹了口气。
若说战时伙食能供给的饱足度是以往在营地里的六成,现在应该是四成左右吧。以现况而言,四成也算是不得再贪求的分量了。
深深明白这点的千代……一脸疼惜地看着她的少将。
「背……会痛吗?」
「没感觉。」
「让我看看吧。」
少将转过身去,动作稍慢地退下军服。露出来的背中上方缠起了满满的绷带,绷带中央除了血迹外,还多了黄黑色的痕迹。
「如何?」
「应该立即返回本部治疗。」
「妳连拆都没拆啊。」
「光看绷带就能知道了。」
千代向转过头来的少将微微一笑,替她穿起衣服。
并不是不想知道、不敢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没用。
面临医疗资源枯竭的第三解放军,所能做的最后一次精密治疗,已经用在取出少将背部的三枚子弹上。物资用尽、丧失军医的现在,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亲吻少将、让麻药遮断少将的痛觉神经,使她能够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
「怎么啦,垂头丧气的。」
少将摸了千代右脸,挪近距离,好解开她胸前的钮釦。千代任由少将解釦,差不多的时候,再把鬆开的制服往两侧退开。少将一把抓住她白如初雪的rǔ_fáng。
「难不成是想家啦?」
感觉到rǔ_tóu发出的刺痛感,千代稍微低着头说:
「没这回事。」
少将摸着她脸的手缓缓放下,来到另一侧胸部上。两手皆以指腹夹住那对微挺的rǔ_tóu,缓缓扭动起来。
「我啊……知道的。身体的情况。」
「骗人。」
「真的。」
少将一脸苦涩地说:
「所以,抱歉。我失手了。」
千代将退到一半的衣服全脱了,顺了顺头髮,搂住少将的腰诱导她压上来。少将想吻她,她们都知道不可以,只好改吻脸颊,一路往下到胸口。千代双颊透出微弱的红晕。她闭上双眼、抱紧了吸起rǔ_fáng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