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开棺戮尸——如果卫氏的小鬼也是这么个疯子怎么办?

一阵穿堂风经过,将案上烛火扫得明明灭灭;丞相大人更是一阵不明来由的心惊r_ou_跳。

突然府内僮仆来报:“申徒张大人求见。”

韩熙微微露出喜色,起身披衣,让僮仆搀扶着往正堂走去。

申徒张良,论资历、论辈分,都不过是韩国朝堂上的新兴小辈,却得群臣之首的相国大人视若子侄、另眼相待,靠的绝不仅仅是他三代相韩的家世,或是其亡父张平与韩熙的私交,而是此子自身的异于常人之处。时人皆知张家稚子三岁识字,五岁诵诗,七岁学琴棋,九岁知天下;听说其父在世时偶问之以国事,此子亦能有独一无二的奇妙见解,言既出而惊四座。韩熙虽贵为相国,对于迷雾重重的韩国朝堂之争也常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然而只要与这个十来岁的小鬼谈笑片刻,听他几句快刀斩麻、又入情入理的剖析,仿佛再复杂、再难办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孔子曰:不耻下问。他堂堂相国请教这么个小娃娃,也没什么大不了。

申徒张大人已经在正堂等候了片刻;见到韩熙亲身来请,赶紧行礼道:“良不知相国大人已经就寝,恕罪恕罪。”这孩子只有五尺来高,眉目清秀如画,像个女孩儿,礼数倒是十分周全,处处体现出世家子弟的派头风度。

韩熙笑道:“此刻还早,老夫只是为图舒适散了衣冠而已,并非就寝。”一面拖着小鬼的手示意他坐下,“不知良子晚间到访,所为何事啊?”

“无他,听说相国大人偶染小疾,特奉上先父过去多年服食的健体良方,望相国大人用之早愈。”

“劳你费心了。”韩熙挥手令侍童收下方子,然后屏退左右,凑近张良低声道:“这几日老夫总是心神不宁。你不来找老夫,老夫倒要去找你了。”

“不知相国大人何事萦怀?”

“就是那个,司寇韩大人——”

“大,大人。”就在这时,韩熙府上的应门小童居然不管不顾地又闯了进来,停在堂下,脸色显得很奇怪,“还,还有一位客人。”

“什么客人?”韩熙很是恼怒,“不是叫你们都下去了么?!告诉他,老夫已经睡了,不见客。”

“那,那位客人说,不能不见。”小童居然敢粘着不走,韩熙决定明日一定好好抽他一顿。

“混账!什么人敢说这种话?”

“我。”

一个黑衣白发的身影,从堂前的树影中缓步走出,像幽魂一般轻飘飘地入了厅内。

老丞相喉头一动,叫都叫不出来。现在他知道小童的表情为何如此奇怪了——那分明是被吓到魂不附体的脸色。

他不知道此刻他自己脸上的神情,根本是一模一样。

“你,你你是——”

“小侄卫庄,见过相伯父。”那个杀人如屠狗一般的狂徒居然很是恭敬地行礼,却丝毫没有减轻韩熙内心的恐惧。“经年不见,特奉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望伯父万勿推辞。”说着,他把一个十分j-i,ng致的木匣双手奉上,似乎在等人来接。

韩熙抖得连手都伸不出来。他嘶哑着嗓子吼道:“来,来人——”

“相伯父这是何苦。”卫庄嘴角微勾,把礼物盒子平平向前抛出——匣子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劲托着一般,稳稳落在地上——腾出手来一把抓住韩熙左臂。“我们自家人说话,被下人听见,反为不雅。”

“你……你你你是来杀老夫的?”

卫庄居然笑得更加开心,“伯父哪里的话。相国大人又非韩于安同党。小侄若是对伯父有半分敌意,恐怕一刻之前,伯父的头颅便在五尺之外了。”

韩熙白眼一翻——刚要昏倒,被卫庄手上微微施力,马上又j-i,ng神了。此刻他深深嫉妒着那些动不动就能吐血晕倒的老弱病残。

他没想到,十三岁的张家小鬼竟然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挡在他的身前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叱道:“卫庄!你一介罪臣之后,竟敢对丞相大人如此无礼!!!”

卫庄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转到了张良身上,对视良久,久到韩熙都开始考虑墓地风水了——他抓着韩熙一臂的手才渐渐松开——然后拱手道:“方才多有得罪。庄出此下策,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当年卫氏惨案,实乃冤情,望丞相大人明鉴。”

韩熙虽然被放了一只手,心里还是没能放松多少。他知道,眼前这人当真要取他x_i,ng命,只在抬手之间。

“老,老夫……”

“小侄这次回来,不仅要复仇,更是要洗冤。”卫庄方才嘲讽十足的脸居然一瞬间换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悲戚表情,“先王被j,i,an佞蒙蔽,残害我卫家满门忠良,庄虽侥幸得活,然而不能将这段冤情大白于韩,有何面目见先父于九泉之下?侄儿但求伯父怜悯,助小侄一臂之力。”

“你……要我如何助你?”

“小侄要见当今韩王!愿在王座之下,亲身辩白这段是非曲折,虽九死而不悔矣!”

“这、这……”韩熙在心中狂叫道这可如何使得!我若是将你引荐给大王,倘若你在殿上突然暴起行刺,我岂不成了刺客同党,要灭三族的!!

“相伯父可是信不过侄儿?”卫庄还是那副悲悲切切的模样,“侄儿不恨先王,不恨韩氏,唯恨小人构陷尔!今贼人已灭,庄但求辩白于我王,岂敢作他想。”

“这,这个……”韩熙勉强吭哧吭哧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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