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信的未必是对的,天下不信的可能才是最好的。我想蒲心终有一日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劝殿下最好放弃对蒲心的那些多余的杂念,蒲心与你等同是半路上偶然撞见的路人,彼此闲聊几句还可,你想与她百年和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好歹也来了这儿一趟,倒不如真真正正地做些同盟该做的事情,得些好处回去,也不枉你来这儿一趟。”
“放弃?哼,江应谋,你认为本王轻易放弃吗?”郑憾手中一抛,那条青瓜便啪地一声落在了江应谋的手边,“本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蒲心落入你无耻的圈套里面,本王会用证据来证明你只是一个无耻的小人,本王也会让你知道,跟本王争女人,那将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江应谋用菜刀拨开了那条青瓜,抬眸扫了郑憾一眼,眼含讥笑道:“好,那我就等着,看最后谁会孤单且不幸地离开。殿下,后厨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得为公主准备饭菜了,你请吧!”
郑憾冷漠地瞥了江应谋一眼,拂袖而去。出了后厨,卫匡追上来道:“殿下,那江应谋眼神实在是太毒了,他洞悉了咱们的计划,倘若告诉无镜公主的话,公主恐怕会对咱们存有戒心了,江应谋这人真不能继续留在公主身边了。”
郑憾停下脚步,目光阴冷且深邃地凝着眼前这片花园小景,左脚往路旁石墩子上一踏,表情凝重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男人倘若继续留在蒲心身边,必坏我收服炎氏旧部的大计,我好容易得来的一个机会就得白白地给他糟蹋了!所以,江应谋不能继续留下!”
“那殿下是否已经想到什么妙计了?”
“其实要对付他并不难,这支炎氏旧部并非全由蒲心说了算,单姑姑才是这支旧部真正的头目。只要单姑姑下了决定逐他,蒲心再怎么留也是留不住。”
“咱们是要向单姑姑求援吗?”
“不,不求援,是用计,”郑憾缓缓转回身,眸光冷幽地对卫匡说道,“不要以为天下只有江应谋才懂谋略,我郑憾也不输他。要想让单姑姑下定决定逐他,那就得先让单姑姑栽下一个大跟头!”
“栽跟头?哦,属下明白了!”
半夜,她正在睡梦中,门外忽然响起了扈游的声音,她以为是魏空明等攻城了,急忙翻身起来,开门问道:“他们来攻了?”
“不是!是撤了!”扈游一脸焦色道。
“什么?撤了?”她十分愕然。
“对,方才探子来禀我,说探得候备肃部忽然撤离了驻地,往奉城方向去了!”
“怎么会?候备肃怎会忽然撤军前去奉城?难道是前去救援的?”
“去得如此突然,想必是得了什么消息赶去救援了!公主,咱们这边大概是走漏了什么风声,我这会儿有些担心山主了,您看是不是该派个人去跟山主通报一声?”
她沉色道:“对!你立刻去,派一小队人马,一定要在单姑姑他们潜入奉城之前拦下,以免做了候备肃的瓮中之鳖!”
破晓时分,单箬一行人撤回了灞城。不出所料,候备肃一部果真是奔去奉城增援的,幸亏报信之人赶到及时,单箬等人才没贸然进城,被候备肃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