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翻九堵,再往南三堵,非常完美!

侯府里出奇的安静,往日巡夜的下人也没了踪影。安戈心中大喜,认为这次逃跑集成了天时地利人和,必定大功告成。

不过,身为曾把永安县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夜叉,安戈还是有一丝警觉的。

“呼......怎么这墙越翻越高啊?”

翻到第五堵的时候,他有一点怀疑自己的方向,但左右环顾都没见到半个守卫,他又无比坚信自己,“茯苓说了西边没有侍卫,别怕别怕,马上就自由了。”

他摸着胸口的青铜盏,心里踏实许多。

所以,小夜叉的警觉性也真的仅有一丝而已。

望着足有四丈高的第九堵墙,安戈十分气恼,骂道:“这猴子当真不把钱当钱啊?一个破院子围这么高干什么?”

他看准墙角的一棵歪脖子树,提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再往身侧一探,借力上墙。

少顷,他功德圆满地站上墙头,拍去手上灰尘,“呼......哈哈......去你的劳什子猴子府,小爷我今天就彻底解脱了——”

他不知道,他把地图拿反了,脚下此刻的围墙,围的正是方羿书房。

他更不知道,一双在暗处隐藏了很久的眼睛,已经泛了血色。

御臣殿中,仅有方羿、封若书和容王卫临寰。

卫临寰举起青铜樽,道:“二位爱卿,此乃蛮疆国的漠洲酒,孤今年只让人进了十坛。今晚通通饮了,孤与你们不醉不归。”

容国地处中原,人杰地灵,物资丰足。之于“地灵”,是因其处三河交界,四通八达。之于“人杰”,便是五国羡煞的一文一武。曾有三朝元老纵观朝代历史总结:武有方羿,文有封若书,容国无忧矣。

卫临寰年近四十,对这一文一武十分宠信,时常召见进宫,上谈治国,下谈治家,君臣如友。

封若书把酒樽抬到鼻尖,闭眸嗅了嗅酒香,浅浅笑道:“两百年前,酒仙‘莫姜’将天下美酒尝了遍,排了‘八川酿谱’。漠洲酒一直位列榜首,从未跌落。这样不可多得的精品,大王一次性都拿了出来,不怕日后朝思暮想时,口中乏味么?”

卫临寰的手搭上龙椅,煞有介事道:“正因为是佳酿,才要与你二人痛饮。换作旁人,孤恐怕一樽也喝不了。”

封若书颔首,道:“大王大抵是说笑了,前朝后宫,想尽办法让您开怀的人比比皆是。相较之下,臣恐怕微不足道了。”

方羿和卫临寰的关系宛如亲友,见面时诸多礼节都不讲究。封若书却不同。他生在书香世家,礼仪规矩自小便抓得严,尽管与卫临寰多次闲谈,他也在心里端了一把尺子,把量着君臣的距离。为臣之道,自他十九岁坐上国师之位起,便一直掂量得很清楚。

卫临寰习惯了他这样恭谨,道:“若书还微不足道,恐怕天下就没有人值得称道了。”他又斟了一樽,“话不多说,孤与你们先饮三樽!”

待琼酿下肚,喉间也添了几分热意。卫临寰盯着一言不发的方羿,问道:“方羿,你怎的缄默不语?”

方羿放下青铜樽,道:“臣在等大王下令。”

卫临寰一愣,又笑道:“下何令?”

方羿抬眸,道:“大王每次同时私召国师和臣,都有可说或不可说的任务。这次把压箱底的漠洲酒都拿出来了,自然非同小可。”

卫临寰默了半晌,叹道:“方羿,你的眼睛委实不用这么毒。”

方羿耸肩,道:“国师早看出来了,只是碍于君臣面子没有说破。臣再不问,难道还要等大王醉了之后不了了之么?”

卫临寰看了眼耸肩的封若书,陡然大笑,“既然你俩都对孤的盘算了如指掌,那孤也不好再掖着。没错,今日找你们两个来,确实有要事。”

封若书颔首,“臣定当竭力以赴。”

卫临寰点点头,又兴味盎然地看向方羿,“方爱卿,你呢?”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卫临寰每次唤方羿“爱卿”时,总没有好事。

方羿警惕道:“那要看是何事。”

卫临寰尴尬地扶着桌案,道:“是这样,王后有个亲妹,仰慕你很久了,听闻你和亲之后,几次三番闹着寻短见。王后没有办法,特来找孤,那个,牵个线。”

方羿沉下脸,放下酒樽,道:“所以,大王打算用几坛漠洲酒,把臣推出去?”

这结果卫临寰之前就料到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也不是推......王后娘家势大,她那亲妹也是嫡出,身份高贵。而且,她一心只求侧室之位,孤实在不好推脱。”

方羿冷冷道:“身份再高也比不过臣的爱妻。”

他看了看脸色瞬间变青的封若书,又故意道,“臣与公主立下了白头誓约,现下新婚不到一个月就纳侧室,大王岂不是要至臣于不仁不义之地?”

卫临寰语重心长道:“方羿啊,你在容国举足轻重,是唯一的异姓侯。历来凡成大事者,岂只有一妻的道理?你放心,纳了王后的亲妹,孤不再给你指婚。你若喜欢就宠着,不喜欢就养在后院,权当多个人吃粮食。”

“臣的胸襟不比大王,容不下三宫六院。哦,对了,国师至此还是孤家寡人,大王何不替国师指一道婚事?”

卫临寰面色微赧,道:“若书......孤自有安排,方爱卿不用操心了。”他拼命给封若书使眼色,又道,“方爱卿向来固执,却能听进去若书的话。若书,这门婚事,你觉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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