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县有个姓何的,两兄弟,哥哥叫何兴,有个女儿在省城念书,还有个据说是港城富婆的亲戚……能不能找他们的麻烦?”
找就找呗,宝镜说了何家只是小个体户。
地痞流氓最喜欢敲诈的,就是手里有点闲钱的小个体户。
严打李三也不怕,只是找麻烦,又不是杀人,手段隐秘点,这都不算个事儿。
保姆黄英本来是上楼叫宝镜下楼吃饭,还没敲门呢,倒把电话的内容听得清楚。
黄英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宝镜察觉到有人在门口,猛然拉开门,黄英眼神就有些躲闪。
“黄阿姨你不舒服?”
黄英脸色苍白。
南县姓何的不少,两兄弟哥哥叫何兴,有个女人在省城念书的,该不会就是她的夫家吧?黄英对何贵厌恶不已,哪会管他的死活……可是她儿子却是何贵大哥家在养着,她不能不管何超。
各重要的是,她想起这两个月来,侄女何珊珊总是联系她,向她打听徐家的消息。
她拒绝了第一次,却没好意思拒绝十次,多少透露了些内容。
如果宝镜和何家不对付,那她岂不是连工作都要丢了?……
何珊珊透过二婶黄英,多少了解些徐家的家业。
宝镜不会刻意向家里的保姆炫耀,黄英了解的内情有限,自然透漏的不多。
就是这不多的内情,也叫何珊珊嫉妒羡慕。
面对宝镜的威胁,她心里挺害怕。她已经不打算从宝镜口里套出发财的渠道,转而想在二婶嘴里套出来。反正她爸也不知道究竟,结果一样,过程不重要嘛。
黄英在徐家当保姆的事,何珊珊为了自己的利益,咬紧牙关谁也没告诉。
今天好像把徐宝镜惹恼了,何珊珊有些惧。
她嫉妒宝镜,同时也知道何家暂时没办法和徐家比,她想打个电话给黄英问问,又怕叫宝镜发现,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池羽心大,回家和母亲一起骂徐家,骂完了倒床就睡。
他都没想过,宝镜真的会不留余地出手对付池家。
第二日照常上学,还安慰忐忑不安的何珊珊:“我看徐宝镜也不过如此,咱俩好好复习,慢慢就将她超过了。”
不过是靠着家世,有什么了不起。
比起个人素质……池羽痛苦闭上眼前,比起个人素质,徐宝镜是中考状元,是笼罩在七中高一年级头顶的超级学霸,他没太大信心能比徐宝镜考得好。
徐宝镜今天居然又没来上学!
不仅如此,昨天帮徐宝镜说话的沐晚,在临近期末考试的前夕,居然真的申请转班。
池羽觉得世界疯了。
初中时,那些看见他就会偷偷脸红的女同学多么朴素啊,和他作对的徐宝镜和沐晚,真是太讨厌了,丢掉了女孩子单纯质朴的美!
等到池羽晚上回家,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不质朴——池父垂头丧气摊坐在沙发上,池母在骂骂咧咧说厂里不公,仔细听了一会儿,池羽才理清头绪。
池父是个小股长,今天被停职了,罪名是贪污受贿。
车间里的工人,忽然站出来检举池父收取贿赂……池羽先是怒,忽又有些喜。
“咱们家的钱不是都赔偿了?家里要钱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收取了贿赂。”
池父眼里布满红血丝,颓然道,“我也是这样和厂里的领导申辩的,正说着,那个威胁我们的律师出现,说徐家人没办法接受贪污受贿的赃款作为赔偿。”
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徐家在背后捅刀呢。
那笔被逼吐出去的黑钱,以他和老婆的工资,根本不可能攒下。
池父现在解释不清楚来路。
池羽失魂落魄睡到床上,喃喃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徐宝镜怎么敢做到这一步?
就因为言语不和,她就能如此小心眼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