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回来……割鹿刀呢?”沈璧君忽然问。
铁手笑了笑:“被我扔了。”
沈璧君:????
“扔了?”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情况紧急,我还带着重伤的师弟,没有从那座岛上脱身离开的把握。”他解释道,“所以我就在他们追来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把刀扔进了海里。”
“他们花费这么大力气来夺割鹿刀,自然不会任由它沉至深海。”她明白了,“那样就分不出神来追你们了。”
“嫂夫人聪慧。”他又笑了笑,但笑过之后却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不想割鹿刀落到他们手中,但一把刀和我师弟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还是很清楚的。”
“他们?”叶孤城有点在意他这个说法,“你和你师弟去的那座岛上有许多高手?”
讲到这个,铁手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是。”他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忆,“除了武功高强之外,那座岛上的人几乎人人都会那么一两种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功夫。”
刚找过去的时候,他是真的被这番景象惊住了。
他走南闯北,追捕过的犯人数不胜数,去过的贼窝亦数不胜数,可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像那座无名岛一般叫他惊讶,不仅人人都会失传已久的功夫,还没有一个是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
铁手自认见多识广,但在那座岛上见到那么多高手时,却是一个都认不出来,这简直叫他想起都觉得后背泛凉。
就在他打算给叶孤城和沈璧君好好讲述一下这一遭的奇异见闻之时,那边的码头上忽然又传来一阵喧哗。
铁手回头望去,只见一艘精致华美的船正朝着飞仙岛的方向过来,并且看那样子,应当也是准备在码头边靠岸了。
“这是——?”
“应该是西门庄主和阿月来了!”沈璧君说。
西门吹雪和天心月?
铁手偏头看了叶孤城一眼,用眼神无声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叶孤城深吸一口气:“我夫人邀请他二人前来做客。”
不管天心月现在还是不是神侯府的追捕对象,现在既然在白云城的地盘上,还是沈璧君的客人,叶孤城就希望铁手能给他这个面子。
铁手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问了。
而且冷血当初的那桩案子都已经结案了,此时的他的确是没有什么要捉捕天心月的理由。
这两个人下了船上岸后自然也瞧见了他们,当即便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孤城向西门吹雪遥遥致意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之前廻光提过的西门吹雪医术超绝一事,顿觉沈璧君请这两人来做客实在是请得很是时候。
“正好令师弟的伤有治了。”他说。
铁手一愣,但瞬间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后心情也是相当复杂,踌躇了片刻后才纠结着开口道:“……也许西门庄主并不愿意医治我师弟。”
毕竟冷血和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之间还有比旧账没有算完呢。
但叶孤城却不这么觉得,他只说:“你师弟是个值得人尊敬的剑客。”
对于那样的剑客,西门吹雪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沈璧君将他们俩这番对话听在耳里,一时无言。
她倒是知道叶孤城说得不错,西门吹雪一定会愿意为冷血医治的。
可这也太惨了吧!冷血他……是西门吹雪的情敌啊!
她怀着对西门吹雪的同情听叶孤城对走过来的这两人说了事情的原委,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给西门吹雪点蜡呢,就看见原本浅笑着的天心月瞬间变了脸色:“……冷四爷受了重伤?!”
……等等,你这反应有点不太科学啊?!
沈璧君虽然只见过她几回,但好歹也对她性格有点了解,她认识的天心月,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都永远是从容优雅的。
雷纯也从容优雅,但同时又有故作清高之嫌。
可天心月不一样,她的从容优雅就是真的从容优雅,就连垂首浅笑时嘴角那一丁点的弧度都是美的。
沈璧君从未想过居然能在她面上看到这种类似惊慌失措的表情,再细细一看,好像还藏了几分担忧。
天哪,原来西门吹雪比她想象的还要惨啊……
她在这脑补万千的时候,西门吹雪当然也注意到了天心月那不同寻常的反应,他也不笨,联想一下江湖上那个流传很广的天心月与神侯府冷四爷交手的传闻就明白了过来。
但纵是如此,他也还是朝叶孤城和铁手点了头:“好。”
沈璧君:“……”
太佩服了,这是何等的胸襟气度啊。
她这样想着,连带着看西门吹雪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敬。
而天心月也仿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敛了表情低下了头。
沈璧君挽着她的手和她一道走在后头,到底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阿月你和冷四爷是旧识吧?”
天心月点了点头,又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从前从他手中逃脱过?”她试探道。
“……是。”天心月没有否认,或者说以这件事在江湖上的流传程度来说,根本是无需否认的。
“我见你似乎……”沈璧君斟酌着用词,“挺担心他。”
“他——”天心月怎么会猜不到她究竟在好奇什么,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道,“你也知道我的过去不光彩,可我生在群芳谷,没有选择。”
那会儿冷血追捕她时,是真的把她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