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雨正逗着补丁在地上打滚呢,从马路上嘻嘻哈哈地就走来了一群堂客们。走在最前面的是村书记的老婆,吴综祥的堂客张海燕。很显然,张海燕辜负了她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她的身材不但不是身轻如燕,简直就是一只笨拙的母企鹅了。
企鹅也罢,燕子也罢,这些都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了,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关键是心态要好。张海燕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心理学家研究表明,早晨起来,面带笑容,这是性生活和谐的表现。
但事实上,和谐与否只有张海燕她自己知道。吴综祥,这个精瘦的村支书,虽然自己就是一堆萝卜一堆菜在那里,人不咋地,但对于床第之事,现在是越发挑剔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到自己老婆的一堆肥肉在那里,心理就感觉闷得慌,所以就更别提那鱼水之事了。
三十来岁的女人,男人几乎天天呆在身边,但还要这样守着活寡,张海燕的心里其实比刘诗雨更苦。虽然苦,但她从不表现在脸上,这就是这个女人的优点,隐忍。
“哈哈哈,诗雨啊,你们婆媳俩昨晚没有被和尚背走啊!”张海燕老远就打着哈哈,一群堂客们附和着,从马路上走了过来。
补丁是个小人来疯,它看到骤然来了那么多的陌生人,前前后后地围着她们猛吠着,大黑猫好不容易摆脱了补丁的无赖纠缠,它纵身一跃,跳过禾场边的篱笆,钻入翠绿的菜地里,去抓它的蚂蚱去了。
“嫂子,你们来啦,到屋里坐。”刘诗雨脸一红,连忙打着招呼,想起昨晚进偷车贼的情景,心里不免又后怕起来,是啊,如果真的碰上个窃财窃色的,那该怎么办!
一行人进了屋,在堂屋里围坐了下来,张海燕眼尖,发现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她在那里细细察看起来。刘诗雨的婆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海燕,芳芳……你们来啦,坐坐坐,等会我就煎茶给你们喝,开水正在烧的。”
芳芳名叫杨云芳,是本组吴浩然的堂客,组上大部分人家都姓吴,所以这些人算起来也都是亲戚了。杨云芳跟张海燕的年纪相仿,都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她平时话不算多,但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主儿。
“婶婶,昨晚怎么回事呢?”张海燕坐下来问道,几个堂客们也一个个地噤了声,伸长着脖子满眼急切地盯着刘诗雨的婆婆,想要知道事情的究竟。人类大都有猎奇的心里,从某些方面来说,女人们最甚。
刘诗雨的婆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她现在说起来比昨晚跟吴综祥和张志霖说的时候要淡定多了,当然,也要精彩多了。
“那个毛贼想到我家来偷东西,哼,那是找错了门了!”她的婆婆说道,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我一声大喊,吓得他是屁滚尿流!”
“英婶子,怕是那毛贼看上你们婆媳俩了吧,哈哈!”杨云芳打趣着说道。刘诗雨的婆婆叫蒋翠英,所以杨云芳叫她英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