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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表不可瞻:华表及桓表。燕桓一生都会立于宫廷宇内,高不可攀,她永远只能与他遥遥相望,却无法与他相守。
燕栩,你可是要告诉我这些?还是你想告诉我,你能帮我脱离燕桓,一如曾经的玉屏郡主?
秦悦参透其中奥妙,却是步伐一滞,悲从中来。
那一夜,燕桓捂住她的眉眼之前,那算命人已经吐了一口血,发不出声音,可是那嘴型却像是在说:后会有期。
燕栩既是想告诉她如此多的事,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世人评论南楚皇帝穷兵黩武也罢,好色成性也罢,可他的儿子们,各个都不容小觑!
“阿吾,小心脚下!”燕桓低声唤她,然后将神游天外的小人儿横袍抱起。
秦悦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趴在他的怀里心虚道:“多谢殿下,否则今日恐怕又要伤了脸面。”
燕桓嗤笑,“怎会突然软了腿脚?”
秦悦难为情道:“实在饿得厉害。”
燕桓听罢却是道:“恐怕是馋得厉害。”
“嗯。”秦悦靠在他颈窝道:“又被殿下看穿了。”
“想吃什么?”他终于放下她。
“炙烤肉串!”秦悦欢喜道。
“那是什么?”燕桓问。
“用竹签将生肉穿起,放在火上炙烤,而后辅上佐料。”秦悦将团扇往他怀里一推,而后摸出几个铜子来,“我可以匀一半给殿下!”
齐赢曾说过,男人最fēng_liú的时刻,并不是在床榻之间的勇猛无双。而是陪着心爱的女子徜徉街市,她看中什么,你便立即买来送了她。定会教她一颗芳心暗许,几番魂牵梦萦。
燕桓彼时颇为不屑,心道你还不是孤家寡人?
而今看到小阿吾这般熠熠生辉的眼神,到底是有几分明白了齐赢的话,只是可怜齐赢一介fēng_liú浪子,最终也不过是个孤独的fēng_liú浪子罢了。
秦悦牵了燕桓的手,便引着他向那炙烤牛肉的摊位而来。那男子见了秦悦倒是一愣,“数日未见,夫人怎会破了相?”
此事乃是庆元王心上的一根刺,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分,燕桓当即阴了脸,目光深沉地落在他身上。
秦悦倒是并未留意到身侧之人的变化,却是用团扇遮着额,“又错了!我未曾绾发,哪里来的夫人!”
那老板遍又笑了起来,“失敬,失敬。我只是见着姑娘与小郎君甚是般配,今日又是七夕,想必是……”
庆元王殿下听到“般配”二字,面色瞬间柔和了几分,“哪里般配?”
老板的眼睛扫过二人紧握一处的手,笑道:“这容貌仪态,□□气度,无不般配。”
燕桓这才笑道:“有些道理。”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小人儿,却见她的一双眼都盯在那肉串之上,竟是丝毫也未曾觉察到他的喜悦。
美食面前,阿吾果真是不肯多看他一眼的。燕桓瞬间有些失望,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待那老板烤好了肉串,他却是从中挑了一支递给老板道:“你先尝尝。”
秦悦一怔,有些难为情地看着燕桓,她知晓他素来谨慎,可是这般公然挑衅,教老板日后如何做生意?
那老板抿唇而笑,反倒是将肉串递给身后之人道:“父亲,饿了吧。”
秦悦这才发觉,老板的身后有一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者,他正坐在地面的席子上蜷缩成一团,似是病了。
秦悦知晓这老板是北齐人,再联想到征战不休使得老人家带病在身,顿时有些难过。
那老者接过竹签,当即将那牛肉食尽……
秦悦牵着燕桓的衣袖便走。
“阿吾怎么了?”燕桓笑问,“本王今夜不杀人。”
若是不走,他或许又要杀人了!秦悦心道:那烤肉老板的父亲不是旁人,不就是当日坠河的算命人吗?
一个北齐男子,会有一个口音难辨的楚人父亲,怎么可能!
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那些能够吸引她的,皆是早有预谋的一番筹划。
待二人食尽了肉串,燕桓的眼睛却在那竹签上订了许久,“这里有字?”
秦悦心上紧张,却仍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竹签的末端刻着两个小字,“玉华”。
燕桓打量了一会,不明所以。
可秦悦心中却入明镜一般:玉珏成双对,华表不可瞻。他同她怎么可能般配?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一错再错。
秦悦怕他起疑,却是笑道:“我猜玉华恐怕是他的夫人,且夫妻二人甚是恩爱。”
“何以见得?”燕桓问她。
“殿下不是还将阿吾的名字刻在金牌上吗?”说到这些,她微微脸红。
燕桓盯着她,却是出了神,每当他看到迟悦二字,便会不由自主地心上一暖,反复咀嚼摩挲她的名姓,仿佛她在他面前一般。
“若换做是我,见到你的名字便魔障了,哪里会架在火上炙烤?”他低头吻她,两人嘴里带着些胡椒味儿,教她害羞地躲闪。
“殿下容我先饮些香汤可好?”秦悦偏过头去,佯装羞赧。心中却是笑道:你日日将我架在火上炙烤,当真是魔障了!
☆、一别两宽
燕桓知道阿吾甚是喜爱街边香饮子,也便随着她往幽深小巷中而去。但见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一人一车,还有一张小几,几个小凳。
小贩热情地招呼了一番,庆元王殿下便也勉为其难地坐下。若说这市井之中,实在有些杂乱,听闻北齐女子更是养于深闺极少见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