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龟团团的伤势不重,喂食喂水后,体力很快得到了恢复,在沙滩上待了两天就迫不及待地下水了。
江逸晨本待阻止,但转念一想,野生动物的自愈能力都很强,受的伤只要不致命,往往都能很快好转,这和家养的大不一样。
而且它们对自身的状态和所处环境也非常清楚,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过终究不大放心,于是他驾着小舢板跟在团团后面,观察它的情况。
海龟是用肺来进行呼吸的,但胸部不能活动,是一种吞气式的呼吸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将头伸出海面来呼吸。所以也不会总在水深处游泳。
乐球在远处见到小舢板和江逸晨,快速游过来,与他打招呼。
这时,它瞅见了正在游泳的团团,不由大感好奇,尾巴一甩,将长嘴凑到近前。
团团见来了头大家伙,吓了一跳,四肢加速乱爬,转身欲逃。
可是它哪儿比得了海豚的速度,乐球一瞬间就挡在了它的面前。
团团感到危险来临,于是赶紧将头和四肢往龟壳子里缩。
可惜海龟与淡水龟的身体结构不一样,并不能将所有柔软的地方都缩进壳子内保护起来。
好在乐球没有咬它暴露的部位,只是用长嘴一挑,将它翻了个四脚朝天,向水底沉去。
乐球玩性大起,身体一窜,提前追到下方,又将团团拱了上来,周而复始,玩得很开心。
可怜的团团被转得七荤八素,四足无措,只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嗨,嗨,乐球,给我停下来。”江逸晨见海豚欺负团团,连忙高声呼叫制止,又用船桨拍打水面。
连喊了几声,乐球终于停止玩耍,回到了小舢板旁边,斜仰着脑袋,身体立起来,大半露出水面,胸鳍和尾巴互相配合,拍打着向后退,就像在表演水面行走杂技。
同时发出啾啾的鸣叫声,仿佛邀功一般。
“去,你还得意了。听着,那是海龟团团,我刚收的小弟,以后不许欺负它,听见没有?”江逸晨伸手指向海龟的方位,大声教训道。
乐球眨巴着眼睛,努力思索对方的用意,似乎懂了一些。
江逸晨教训完乐球,回身再找海龟团团,却发现它早已失去了踪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乐球却无所谓,又在那里快活地唱起了啾啾歌。
“唉,你这大头鱼啊,就知道欺负弱小,有本事来头鲨鱼也这么玩儿,那才算你的能耐。”江逸晨叹了口气。乐球这家伙还真能折腾,估计实际岁数也不大吧。
第二天早上,江逸晨收拾好随身行李,又去给新栽种的花椒树和大料树浇了空间冰混合水。不出所料,十二株树苗此时已经全部成活,绽出大量的新芽,生机勃勃。
他也放心了,当前无人打理,只能任它们自由成长,等下次过来再看吧。
江逸晨顺着小路来到西边的细石滩,划船离开了云沙岛。
但直到此时,都没有再看见海龟团团,只得放弃寻找。
乐球倒是一路陪伴左右,一直将他送到了龙湾村海鲜码头。由于熟练度大增,这次只花了两个多小时便到达目的地。
临别之际,乐球用嘴轻轻拱着船身,恋恋不舍。
“乖乖的,就在云沙岛附近待着,我以后有空就会来看你的。记住,可千万别去小日本的海域啊,那边坏蛋太多。对了,滚钩、渔网啥的也得注意,机灵点儿,也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傻乎乎的就知道玩儿。”江逸晨拍拍它的圆脑袋,并伸手指向云沙岛方向。
乐球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叽叽叫了几声,随之尾巴一甩,遁入水中消失了。
江逸晨随之上岸找到了船主,结算租金,一共是八百元。虽然不便宜,但他还是感觉这一趟跑的很值。
收回剩下的押金后,他走出码头,坐上公共汽车返校。
时至今日,班上所有学生的实习任务都已经结束,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
二零六宿舍里,五位舍友全部聚齐,肚子圆同学在大伙儿的撺掇下,答应请一顿午餐,当然,档次并不高,就在学校食堂的小炒部。
餐桌上,舍友们的话题自然转到了这次实习的情况,一杯啤酒下肚,骂娘者有之,抱怨者有之,反正对实习单位都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怀疑校方与实习单位暗中勾结,把学生们当免费的驴子使,赚取大量的剩余价值用以分赃。
当然,肚子圆除外,他是近期最逍遥的一个。在老爹的公司实习,每天上网打打牌、和公司的秘书逗逗趣就过去了。少东家嘛,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齐泽辉先是骂了一通自己实习的一家大型电子商务中心分支机构,说他如何如何苦。正当大家对他的遭遇心有戚戚焉的时候,这厮却突然抛出一句:
“前天单位的头头儿找我谈话了,说等毕业后可以给我留一个名额。我正在犹豫呢。”
“靠,你这无赖,这还不满足。”
“就是,无耻的炫耀啊。”
“韬子,你劲儿大,把这装叉的家伙塞到桌底下去,以示薄惩。”
面对公愤,齐泽辉只得抱拳告饶,最后被连罚了两杯酒才算了事。
“吗的,就咱这副相貌堂堂的模样,单位领导咋就不找我谈话呢?”马得韬夹起一箸鱼香肉丝塞进嘴里,忿忿不平地说道。
“韬子,这还不好理解。就你这标准酷男的块头儿,要是再戴上一副墨镜,那整个儿就是活脱脱的施瓦辛格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