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晨巡视过滩涂养殖池,又跟正在干活儿的喜子闲聊了几句,随后转身慢步往山上行去。
如今的水产储备已然颇具规模,高、中档食材原料供应链条初步完善,筹备已久的进军高端餐饮业的计划看来指日可待了。
现在只等马得韬那边将海域使用权的事情搞定,免去后顾之忧,海鲜酒楼的筹备工作就可以立即开始着手进行。
至于新店的规模档次,最初的设想是先搞一个小点儿的海鲜餐厅,待积累资金和经营经验之后再扩张提升为高档的海鲜酒楼。
不过由于鼎香园和口福多的迅速发展,使得当前的经济实力日益雄厚,由此计划也得做出一定调整。那就是跨越前面的过渡阶段,直接上真正的海鲜酒楼。
粼江是座经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常驻人口突破千万,高端消费市场很大,从来都是商家的必争之地。
目前食材原料供应、资金面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那么除了海域使用权的事情之外,就只剩下店铺和厨师了。
店铺已经让马得韬他们开始留意寻找,海鲜酒楼可不比小饭馆,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合适的肯定不多。
至于厨师,这年头儿各种资格证书泛滥,怀揣本本的倒是大把,但真正能撑住台子的优秀大厨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遇见,还是得让城里那几位管理人员先四处打探打探。
不一会儿抵达竹楼小院。没有看见威威和雪豆迎接上来,估计是到外面玩儿去了。
两个小家伙这段时间都比较轻松,百果园早已收获完毕。用不着它们再去守卫。唯一要做的工作就是在鸡舍附近区域寻找那些故意与人为难的坏母鸡们遗留在外面的蛋。
当然,这对于它俩来说倒无异于一个有趣的寻物游戏,好玩儿又有奖赏,所以往往乐此不疲。
走到竹楼近前,看到腰间系着白围裙的老窦坐在厨房门口的竹椅上择菜,旁边的小方桌上还搁着一部老式晶体管收音机,喇叭中传出带锣鼓伴奏的唱腔。貌似是粼江的地方戏。
老窦跟着收音机哼哼,摇头晃脑。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笃笃笃,笃笃,似乎专门与下面唱对台戏一般,楼上传来刺耳的敲打声。
江逸晨抬头一望。只见二楼丙字号房间的窗户大开,石木匠探出半个身体,手持羊角锤,正在往窗框上敲击。
“石锁儿,又咋啦?”江逸晨高声问道。
“哎,晨子哥,这合页锈住了,又得换哪。”石锁儿回应。
在岛上居住,有一点很麻烦。那就是由于海风的湿度大,还带有不小的腐蚀性,对于裸露在外金属物件的损害尤其明显。像门窗所用的合页、螺钉、把手之类。即便上油保护,但日子长了,也难免生锈破损。没别的什么好法子,解决方案只能是定期更换,徒增麻烦。
“换吧,下回叫老沈他们买点儿好的送过来。哦。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江逸晨叮嘱了一句。随后上楼回到自己的甲字号房间,掀开搁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摁下启动开关。
待进入系统,他又点开企鹅通讯,开始呼叫晓佳妹子。
本月初的时候,他于偶然间获知北城区有一位名医唐济林,擅长疑难杂症,据说口碑非常好。于是马上让苏晓佳前往求医。
苏晓佳对于自己的病情早已不抱什么希望,本来并不大愿意去浪费时间,但在江逸晨的坚持与吴大娘的劝说下,这才勉强跟着奶奶前往就诊。
消息很快反馈回来,初诊的结果并不太理想。
那位唐济林大夫经过察舌、切脉、望神、问症四诊,又看过她上回在粼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拍过的检查片子之后,说此病程较长,时间拖得久了,相关经络堵塞严重。根据他行医多年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治疗的难度很大,自己并没有把握。最多只能是试试,但奉劝对方先做好心理准备,对于康复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这套说辞并不新鲜,吴大娘祖孙俩早已听过多次,完全在预料之中,只不过是又增加了一回失望而已。
苏晓佳当即跟奶奶打手势,表示自己想回去了,却被后者摁住。
吴大娘又与唐大夫提起了传说中那位患聋哑症小男孩的事情。
唐大夫说前段时间医馆确实治愈了一位八岁的小患者,但对方的发病时间还不足一年,两者情况相距甚远,没什么可比性。
吴大娘来之前已经与江逸晨商议过,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于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唐大夫点头表示医馆可以接治,以后每间隔一天让患者前来医馆做针灸治疗,同时配合汤剂,先进行一个疗程后看看情况再说。
吴大娘又补充说明自己家庭的经济条件宽裕,如果需要使用什么好药的话完全不用顾虑。对于这个,唐大夫微微摇头,只是说药本不分贵贱,只论对症与否。
至于苏晓佳,在奶奶的逼迫下,无奈只得乖乖接受了安排。
江逸晨正想着事情,屏幕上苏晓佳的头像闪烁几下,已经有了回应。
江逸晨敲击键盘,询问她最近几天的情况如何?是不是按照大夫的要求坚持针灸和服药?
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皱眉苦脸的卡通图案,对方却没有讲话。
“干嘛,摆出一副苦瓜脸让我瞧,是不是扎针怕痛啊?对了,有没有治疗时候的自拍照,发给我欣赏欣赏,看看像不像个刺猬?”江逸晨忍俊不禁,随之又打趣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