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电话打到了总厂,要了王工的手机号码,就迫不及待地拨打他的电话。
过了一大会儿,王工接听了电话,知道是木琴打來的,自是高兴,他说,我吃过午饭,就给你打电话,说你在走家串户地慰问村人呐,你一位女同志,也太不容易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在这种关键时候,千万别拖垮累趴下了,你得记住,你的身体不仅是属于你个人的,更是属于上千口人的杏花村和拥有几百万固定资产的果脯厂的,要知道,珍惜了自己,就是珍惜了杏花村的未來,珍惜了果脯厂今后的发展大计。
木琴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哦,要不是有你们的大力帮助和扶持,我木琴就算是块铁疙瘩,又能碾出几颗钉儿啊!
王工说,他打电话,就是想安慰安慰她,他知道木琴的难处,更知道今年杏花村果脯厂面临着的巨大压力,他说,限令杏花村分厂转型,是新藏总一手决议的,因是老藏总退出了总厂管理,不再插手总厂的事务,他也不好对新老总的决议横加干涉,王工担忧地告诉木琴,总厂的发展前景十分喜人,已经在周边地区又新开发了几个超大型生产基地,货源充足,因为杏花村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中途的运输费用大,新藏总便有舍远求近的意思,又因为杏花村厂的产品,质量上乘,信誉颇好,新藏总又有些不舍,思虑再三,才决定叫厂子转型,既是适应日趋转变了的市场需求,更是要试试杏花村厂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和抗打击能力,若是不能冲出这道难关,总厂就有舍弃的想法,把更大地精力放到周边企业里,因此,目前不管有多大困难和阻力,木琴都不能有丝毫地懈怠和气馁,要咬紧牙关,背水一战,而且,从目前情况來看,木琴以及杏花村厂已经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放手一搏,杀出一条血路來,方能保住厂子的正常运转,保住杏花村人用自己血汗和力气建起來的经济支柱不会倒下。
木琴都听傻了,四周的寒气“滋滋”地朝身子里钻,而通身的凉气又“嗖嗖”地开始朝外冒,她胆战心惊地问道,王工,你说我该咋办吔,这个厂子,也是费尽了你的一片心血,要是就这么倒下了,心疼不说,叫全村人怎么能接受哦,今后,杏花村还怎样再爬起來发展呀。
王工安慰她道,你也别太着急,我正在想尽办法,说服新藏总呐,估计效果不会太好,但我也决心再试试,过些时日,总厂可能要派人去你那里,我准备争取亲自去一趟,跟你好好商量考察一下,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转机,下死力把厂子挽救回來的。
临进家门的时候,木琴还在琢磨着王工的话,不知道杏花村还能有啥样的转机,这转机又到底藏在哪里。
京儿见木琴回來了,就急道,你给总厂回电话了么,这大过年的,有啥急事要赶在这时商量哦。
木琴轻描淡写地回道,沒啥儿,就是相互拜个年,问个好。
京儿狐疑地盯看着木琴,现出一副不信的神情來。
木琴特意对杏仔说道,幸亏你今儿把棒娃约了出去,要不,茂林和四季两家还真不知咋样收场才好呢?你把事体摆平了么,咋摆平的。
杏仔笑道,沒啥儿,就是跟棒娃讲了讲道理,叫他今后不准再找冬至的茬口儿了,他也满口答应了,俩人沒事了呀。
京儿又狐疑地盯看着杏仔,问道,真就这么简单么,我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