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茂响只好跑到山外去招兵买马,这样一來,茂响许诺开出的工资便要高了一些,费用也随之增大。
茂响咬牙切齿地对杏仔说道,杏花村里沒几个好人了,等咱的场子开了工,有了进项,村里人就算跪下來求咱,也甭想挤进一个脚趾头來。
杏花村人中,唯一支持茂响开采石子,并坚定地追随茂响干事创业的人,只有杏仔,他的举动,既让人颇感意外,但细细想來,又在情理之中,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娃崽儿要是不支持老子,谁人还会支持呢?
包括木琴在内的所有村人,都能理解杏仔的决定,只有茂生一人为此伤心不已。
人们很难理解茂生与杏仔之间的情感纠葛,更不理解俩人之间不是父子又情同父子、情同父子又心存芥蒂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缠关系,令茂生伤心的是,自己这样善待着杏仔,杏仔却浑然不觉,说翻脸就翻脸,说蹬了自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茂生还曾尝试着劝说杏仔,不要去跟茂响冒风险,要是他不想跟自己操劳农活,就到果脯厂里去,叫木琴好好地替他寻个美差,多踏实吔。
杏仔嗤鼻道,我都成大人了,自己会寻思事,不用你操心哦,好孬我是跟爹干定了,碍着别人啥儿哩。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堵得茂生哑口无言,除了暗自伤心懊恼外,他只能提溜着心腔儿,明里暗里地观望着石子场的每一步发展态势,慢慢地,他也想开了,崽子大了,翅膀也硬了,又有他亲爹照应着,常言道,儿大还不由爷呢?何况杏仔仅是自己的侄子呐,因而,他渐渐对杏仔死了心,不再去管顾他,只要自家的亲崽子安逸就好。
自打茂响的石子场开业以后,杏仔不再回家吃饭睡觉,从明到黑,他就一直吃住在石子场里。
白天,他替茂响打帮手,帮衬着掌管石子场里的各种琐杂事务,俨然一副小老板派头,夜里,他就住在工地上,看管着工地上的设备石料等,茂响发现,杏仔有着他这个年龄段意料不到的管理和组织才能,茂响不在的时候,杏仔能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工地上各道工序的正常运转,在工地调度上,人员派工上,都有着一整套的算计和规划。
这让茂响欣喜不已,并对杏仔有了更深地认识和更大地期待。
茂响开办石子场这件大事,并沒有引起木琴的过分关注,或者说,木琴已经腾不出时间和精力來关顾茂响的惊人之举了,甚至连杏仔彻底脱离了自己的家庭,与亲爹茂响同流合污地混到了一起,在茂生人前背后唉声叹气地哀怨声中,她也顾及不到这些了,此时,她正被北山一村的沈玉花弄得心神不定,忧虑重重。
早在年前,北山一村的沈玉花不声不响地通过银行贷款,在镇驻地开始筹建一座新的厂子,厂名都已经起好了,叫“天然”果汁厂,暂时上了一条生产线,是专门生产纯果汁的厂子,厂子正在加紧施工中,准备“五·一”前竣工,并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