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毕业后,两人服从分配各奔西东,但一直都有联系。
闻言,余兮兮略点头,对那个老蒋什么的不大好奇。又不自然地扯扯唇,难得冲他半开玩笑地说:“这么便宜的客我还第一次请。”嘀咕:“长这么壮,看不出来挺好养活的哈。”
她嗓音细软,说话时娇娇柔柔,只是往日面对他时太拘谨,总显得生硬。也许夜色能磨平人棱角,又也许黑暗能给人勇气,她这话说出来,竟带三分自己都未觉察的撒娇。
秦峥眯了下眼,“你说什么?”
“……”余兮兮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摸了下脑门儿,“哦,我说着这家店应该很好吃。”
他一哂,不和她计较,“那你不吃?”
她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刚刚才吃过。”
“那你打算看着我吃?”
“嗯?”
她心生疑惑,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请人吃饭,东道主不作陪么。”
“……”余兮兮哽了下。
细琢磨,好像又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既然是答谢,请客吃饭她自然要作陪,只是吃的饭是打包,陪他上哪儿吃?大晚上的,他家么?
余兮兮心头突的一跳。
秦峥什么人物,侦察能力万里挑一的特种军官,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眉一挑,“你紧张什么?”
余兮兮清了下嗓子,故作镇定地笑笑,“呵,我紧张什么?”
他微贴近,嗓音在她头顶压低,有点哑:“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男人的气息钻进她鼻腔里,和古龙水的考究香味不同,浓烈的,硬朗的,干净爽利。
余兮兮一慌,头皮都紧了下,退半步,不妨后边是台阶,整个人竟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她吓坏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忽然后腰横过一只手臂,搂住她,快而稳当,轻松将她带了回去。
惯性使然,她往前踉跄三步,直接撞进秦峥怀里。
余兮兮耳根发热,这副胸膛宽阔而坚硬,她头顶刚到他下巴,鼻子碰上胸肌,顿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峥低头看她,淡淡道:“站得稳么?”问话的同时,箍她腰的铁臂却没有松。
“……”余兮兮有点生气,不答话,边揉鼻子边躲出去。她想她和他一定八字犯冲,每次见面都像彗星撞地球,没好事。
秦峥好整以暇打量那姑娘片刻,弓下腰,和她到一个平视高度,勾嘴角,“别紧张,解放军是好人。”
他说这话时,瞳深而黑,看她的目光带点儿不怀好意,邪痞气冲天。她扫他一眼,觉得这话从这男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实在大打折扣。
好人……呵呵。
买完东西,两人离开那家其貌不扬的快餐店,一前一后过马路。
云城是繁华都市,夜景璀璨,夜生活丰富,晚上九点多正是热闹时候。街道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余兮兮把零钱塞兜里,想秦峥应该要开车回军区宿舍了,心中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很大度地过去跟他道别。
不料抬起头,却见那人略过吉普车笔直向前,不像是要上车的样子。
她诧异,小跑着上前,“你还不回家么?”
秦峥脚下的步伐顿住,侧目看她,漆黑的眼中坠入霓虹流光,扬扬眉,“怎么,想去参观?”
“……”她一卡,差点儿被嘴里口水给呛住,脸都涨红了:“不是。”
他暗勾唇,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余兮兮还是不解,追上去,问话的语气不大友好了:“你到底准备去哪儿吃饭?”
秦峥掀起眼皮,随意一抬下巴:“就那儿吧。”
她皱眉,循着他的目光往前张望,看见夜风中,几个指示牌立得老高,其中一个上写着:人民公园,前行800米。
“……”她震惊了,“公园?你要去公园里吃东西?”
秦峥往她脸上扫了眼,“不行?”
余兮兮无语,悄然翻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行啊,空气清新,挺好的嘛。”
秦家军功赫赫,放古代,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豪门世家。余兮兮觉得,这男人可真够奇怪的,堂堂一个陆军少校,日子怎么就能这么糙呢?
怪人。
*
人民公园修筑于解放前,年生久远,如今几经翻修,大部分的民国旧貌已不复存在,只少数小巷还留存些许平瓦房。从大门进去,广场空地上有成群结队的跳舞大妈,老远就能听见音响里放的《最炫民族风》,热闹喧嚷。
顺着人工湖往里走,整个世界便安静下来,羊肠小道曲径通幽,湖边流灯映入水面,波光粼粼,灯火煌煌。
余兮兮穿高跟鞋,越走脚脖子越酸,终于,在经过一张长椅时她忍不住了,朝前头那个高大背影道:“不如,就这儿吧,到处都差不多。”
秦峥没吭声,脚下步子停住。
余兮兮估摸着他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于是掏出卫生纸,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擦拭座椅和靠背。
她身躯俯低,裙子又略修身,因此腰线臀线被勾勒得纤毫毕露。腰肢纤细,小臀浑圆挺翘,白生生的腿窝处盈着两圈极淡阴影,看上去娇弱柔软。
秦峥垂眸看着她,须臾,食指摸了下嘴唇。
少倾,余兮兮直起腰,手里的脏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扑扑手道:“只有这么多纸,只能大概擦一下,但是应该能坐了。”
他弯腰坐下。
余兮兮也坐下来,转头,见旁边摆了个自动贩售机,正好口干,于是起身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