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以前?真好笑,这问题不该问问你自己?你明明知道我那个时候喜欢沈初觉,你还去北京找他,回来告诉我,你们共度一夜。怎么?现在又想全都推翻?关璞,你到底是品德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李不琢噼里啪啦一通话,泄出积攒已久的郁闷,通体畅快。
关璞垂首不语。
李不琢懒得再同她周旋,起身离开餐厅。出门的时候她差点迎头撞上别人,幸好反应快,拧身躲过了。
终究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
*
那时寒假一过,沈初觉回北京上学去了。
南北迢迢,李不琢整天摆着一张惆怅脸,闷声闷气的谁也不搭理,直叫林锦承心烦。再有一周就是他的生日,林公子一挥手,前呼后拥的少说几十人,唯独李不琢怏怏地说月考没考好,不去。
这让林锦承吃了人生第一瘪,倍感恼火。
他心高气傲惯了,不会哄人,却拐弯抹角地去打听“月考没考好”到底有多糟。一问才得知,李不琢的年级排名竟然还提高了八十多!他面子挂不住,跑去找她对质,李不琢掷地有声地甩来一句“可沈初觉过去一直是年级前五,我和他还隔着两百多个人”。
敢情她给自己竖了一根过高的标尺。林锦承恼羞成怒,当即摔门离去。
几天后,关璞无意问起“一般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男生比较好”,李不琢这才知道,林锦承转而找了关璞。
但他去找关璞,摆明就是欺负她。
她爸关磊年前出了工伤,瘸了一条腿,后来办了内退,整天喝酒打牌悠哉游哉,退休工资捂在自己口袋里,半毛钱都不拿出来。关璞的吃穿用度全靠妈妈,两人一年到头紧着裤腰带也攒不下几个钱,更别提给林锦承那种公子哥送礼物。
然而关璞想去。
想去看看和她身边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看珍楼宝屋,看如玉美人。她还兴冲冲地去找李不琢借裙子,提上腰去生生短了一截也不介意。
可是在林锦承生日派对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关璞打算送他一条领带,钱不够,便偷偷从关磊的小金库里取了一点,结果被他发现。
傍晚李不琢赶到的时候,她被揍得嘴角淤青,披头散发地坐倒在地上。她还穿着李不琢的裙子,裙面蹭得脏兮兮的。关磊想必已经骂过一阵,正背手闲在一旁喘气。
倒是关母,店也不看了,特意跑回来帮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关璞,拔高调门吼道:“你吃饱饭了?没事惹他干什么?偷他的钱干什么?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偷钱?你拿钱做什么?”
关璞低着头,脸被头发遮住,只有微弱的声音传来:“……我会还。”
“还?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只拿了30块,一周不吃早餐就能还上。”
她话音刚落,关磊一脚踹过去,“30块够我多少天的酒钱你算过吗?”
关母赶紧扯住丈夫,连声安慰:“你别气,小孩皮痒了就欠一顿揍!揍得好!”
李不琢站在几米外,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一刹荒唐,一刹悲凉。
她看关磊下手毫不留情,怕关璞被他揍出个好歹,赶紧跑去找庄佩茹求救。不过等两个人再过来,这场家庭闹剧已经结束了。听说最后被过来找李不琢的林锦承撞见,他掏的钱,直接给了张50,也没让找零,关磊当场就欢天喜地地收下。
第二天,关璞如约去林家的别墅参加派对,穿着校服。
她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穿校服的,完全是个异类。她整个晚上一言不发,只顾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李不琢不敢送她回家,便带回自己家,让她安顿一夜。
这事过去之后,谁也没提,为照顾关璞的自尊心。她也神色如常地说说笑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正当李不琢以为事情彻底平息的时候,关璞离家出走了,坐三十个小时的硬座一口气去了北京。
不过她事后解释,因为在家太压抑,想出远门散心,谁知被网友骗去了传销窝点。她好不容易被警察救出来,辗转找到沈初觉,他倾囊相助。
提起这个,她眉间一抹柔色,“我发烧了,师兄照顾我一整夜,多亏有他。”
当时李不琢听着有点懵,“他……他照顾你一整夜?你们……一整夜?”
关璞点头:“嗯,我们一整个晚上都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备受打击的李不琢才冒出和林锦承假扮情侣的浑噩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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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再看,只觉得好笑,怎么那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
上次李不琢跟沈初觉旧事重提,后者轻描淡写地说了,确实有发烧,有旅馆,有照顾,但给她喂了药,他就转去了隔壁房间。第二天见她恢复精神,他上午买了张机票将她送回澍城,下午就赶回实验室上课。
至于传销窝点,沈初觉没听她说过。
李不琢忽然庆幸,要不是她哽得难受,想解开这个疙瘩,不然怕是要被关璞瞒到地老天荒去了。
说来也怪,她究竟是如何一夕之间从一张白纸,耍出那么多花招?
看她过往的劣迹,李不琢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关璞来华澍会收起心思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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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李不琢这一次猜对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她在洗手间听到外面传来的争吵,听出是关璞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关于华澍下季度将要举办的“海滨夜跑”主题活动。这个活动李不琢也知道,为庆祝s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