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上次巫修鱼问他时可怜兮兮的眼神,他就觉得有浓浓负罪感。
巫修鱼:“孟曜师兄,照君师兄他是不是特别忙?”
孟曜回想每天不是练剑就是抄书或是望着手腕上的镯子发呆的孟照君,咽了咽口水,硬生生挤出两个字,“还成。”
巫修鱼托着腮帮子哀愁,“那他怎么都不来看我?”
“照君那个人你也知道,他……”
巫修鱼吸了吸鼻子,“知道知道,冒犯了他被厌恶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孟曜不得不为孟照君说一句公道话,“很多事情你不能只看表面,照君他表面上看着厌恶你,心里不一定是这样想的。”
巫修鱼皱眉,……!!!他心里也厌恶我?
孟曜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偏了,心里头默默说了一句:照君,自求多福吧,你媳妇脑子不太好使。
……
两人走了一段路,等走出了北辰山山门孟照君才道:“我去看过他。”
孟曜挑眉,明显不相信。
没办法,巫修鱼向他问起那句话的可怜模样他还记忆犹新。
“去了几次?”
孟照君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记不太清了。”
“你在他睡着的时候去的?”孟照君从来不说谎,可巫修鱼看起来也不想是在说谎啊。
“算是吧,有一两次去了他的梦境。”
一个有实体的人不能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梦境,次数多了会造成那个人意识混沌。
孟曜简直佩服,“你可真行。”
居安从东衡山来的那天花了很长时间,路程遥远。
两人就算御剑也得花上不少时间,所以等两人到达东衡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东衡山的景色与北辰山没有什么不同,有区别的是北辰山的山峰高耸入云,且氛围清幽宁静,倒应了那句“蝉噪林欲静,鸟鸣山更幽。”
东衡山门主巫籍得知孟照君二人前来的消息,早早安排了人在山门口等候,生怕怠慢了北辰山前来的贵客。
两排穿着东衡山“校服”的年轻修士齐刷刷地站在山门前。
这个“校服”颜色主要以素色为主,浅绿色为辅。
广袖浅交领,衣服是五件套,看着虽多却也不显得厚重。
巫家大公子云游在外,接待贵客的重担自然落在了巫家二公子巫修林身上。
说起这个巫修林,自从亲弟弟走了之后一开始有点思念成灾,后来东衡山新来了一批弟子,其中有几个姿色还不错之后,就整天在小师弟面前装装x,撩师弟去了,倒也将巫修鱼忘在了脑后。
只是多年的纠葛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这不,北辰山那边一有点风吹草动他立马不淡定了。
出于从小良好的教养,内心再怎么不淡定表面上还是得装一下的。
一见到孟照君二人,巫修林带头行礼之后,道:“在下巫修林代表家父恭候二位的到来。”
孟照君二人皆回礼。
孟曜道:“门主近来身体可好?”
巫修林回道:“一切尚可。”
巫修林将两人请进山门,知道孟照君一向不爱讲话,跟孟曜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巫修鱼身上。
“家弟上北辰山已两月有余,想必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吧?”
孟曜侧头望了孟照君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便答道:“修鱼一直都是照君在带,性格倒也开朗,人也勤奋聪慧。”
巫修林有些惊讶,都那么多年了,亲弟弟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
性格开朗?勤奋聪慧?
这些词用在谁身上也不能用在巫修鱼身上啊?
东衡山的人直爽惯了,最见不得巫修鱼这种不男不女,扭扭捏捏的软弱性格,真要是性格开朗大家也不会看他不顺眼总是在暗地里欺负他。
关键是他一个贵公子连反抗下人的勇气都没有,任打任骂的,挨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于是乎……他越容忍人家越是看不惯他。
“孟曜兄说的修鱼跟家弟可是同一个人?”
孟曜失笑,“何出此言?”
巫修林下意识地望了孟照君一眼,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才道:“二位有所不知,修鱼自小柔弱腼腆,性格着实不太讨喜,此番前去北辰山,生怕他不合群给诸位师兄弟添了麻烦。”
在同辈中他还是很敬畏孟照君的,不仅是因为他的修为在同辈中居高不下,还因为品行端正得不得不让人佩服。
即使不太好接近,但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是用来仰慕的。
就好比如一个无论再怎么调皮再怎么作恶多端总会被一个人驯服。
孟曜道:“要真是这样二公子大可不便担心,修鱼跟诸位师兄弟跟合得来。”
巫修林:“如此甚好。”
巫修林将两人带到大殿,门主巫籍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看到两人免不了寒暄一番。
其间孟曜又跟巫籍扯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
孟曜两人起身作势要告辞,巫籍忙拦着他们道:“两位贤侄就在寒舍住上一宿吧,明天再启程。”
两人行礼道:“有劳门主了。”
巫籍给他们安排客房后便让人给他们带路。
路上,孟曜一个劲儿地套路东衡山的门生。
“你们家三公子的寝殿在哪啊?”
门生:“回禀公子,在离这不远的秋笙殿。”
“哦,他平时都在哪里修炼的?”
这门生也是直爽,他嗤笑一声道:“哪能啊?要真修炼的话哪怕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