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夫妻俩都还没想好卖什么。
商穗察言观色,知道佟文那里有戏,就佯作醉酒,嘟囔着送了客。佟文回了屋,见风月还没睡,便低声把商穗的建议说了。
“他和那家的老板是旧友,那造纸坊每年的出货也不多,我们完全可以都买下来,在苏州限量卖出。”
风月细细看着佟文递过来的宣纸,惊叹道:“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在苏州也没见过。”
见妻子表示了赞同,佟文精神更胜,喜滋滋道:“算命的说的没错,江州这地方我来对了!”
风月没接他这涉嫌封建迷信的话,道:“那商家兄弟,什么来头?”
“商穗之前跟着万家跑船的,万家你晓得吧,他弟弟一直在家念书,后来供不起了,就跟着他哥到处跑了。”
“他们家里还有别人吗?”
“商穗还有个姐,龙凤胎,其他的,嗯,没了。”佟文想了想,道。
风月就哦了一声,不吭声了。她刚才在楼梯上见到万永竹,颇有些吃惊,万永竹长得很像她曾经一位客人。她本还尴尬了下,以为万永竹的哥哥是她曾经的老相好,结果刚商穗回来时,她在门缝里悄悄望了眼,看到不是才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巧合吧。风月想着,重又打量起那轻薄精美的宣纸了。
第21章第21章
“卫鹤又新纳了个如夫人?”楚琴吐出葡萄皮,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那夫人当时为着你俩的事要死要活的,还拿肚里的肉威胁卫家上下,把卫家得罪狠了,连娘家也不管她了。她如今看着卫鹤左一个右一个的接进门,心里是不是后悔了,还不如当初容了一个你呢。”
江意冷笑道:“她是指望我帮着他拴住男人呢,以为拿捏住我就拿捏住了卫鹤,笑话!她稀罕就给她,好了歹了也与我无关。”
“李贵那老不死的马上就要过五十大寿了,你养的那丫头调、教得怎么样了?”楚琴问道。
“就那样,又不指望她成什么一代名家。”江意摇头,道,“就是教坊里其他人不太老实,想撺掇她翻了我的天呢。”
“谁?秦枫?”楚琴兴奋道。
“除了她,还有谁,新来的那个也是个两不得罪的主。”江意哼了一声,满脸嘲讽之色。
“你别不当回事,那丫头说不定真会翻天,到时候你就惨了。”楚琴难道好心提醒了句。
江意自信道:“她不会,她六岁就进了我的屋,她是什么性子,我不了解?就是她原本有那样的胆子,在我屋里待久了,也都该没了。”
楚琴道:“当初你和卫鹤我就不看好,你不听,觉得男人不过是个玩意,想睡就睡了,不想睡就踹开。可卫鹤成亲时,你该难受不还是难受吗?那丫头,叫莺歌是吧?她和卫鹤可不一样,她在你屋里待久了,万一听到见到什么记在心里,或者被人当做了对付你的刀,你咋整?她六岁就进了你的屋,她的话,别人会信。”
江意微微眯眼看了她会,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瞧见她往那个夏记绸缎铺跑,还和董贵妃的弟弟说过话。”楚琴道。
江意仰着头笑了起来:“这事我知道,她看上那个绸缎铺管事了,叫夏什么的。之前五娘还惦记着这人呢,结果她没嫁成,莺歌倒上了心。”
楚琴愣了下,恍然道:“那个和董少爷合伙开铁匠铺的?原来是他!”
江意往后靠去,笑着继续道:“你以为她勾搭上了董致?她哪有那个本事,就是你我都没那个本事。董致那脾气,哪看得上楼子里的女人?”
楚琴嗔了她一眼:“我也是关心则乱嘛!”
“别关心我了,你那宝贝女儿怎么样了?”
楚琴听了,就又愁又气道:“都嫁了快一年了,还没怀上。她那木讷性子,不趁着年轻生个孩子把男人笼络住了,等过几年新鲜劲过了,谁还记得她?”
“看把你急得,恨不得自己上啊?”江意嘲道。
“我要是能上,哪有她的份!十个尤筠我也拿下来,根本不用靠肚子。”楚琴一拍桌子,叹了口气。
江意瞧了她会,道:“我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嫁尤筠?”
楚琴小声嘟囔着:“我觉得他有些喜欢我。”
江意听了,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无法理解。楚琴开了话匣子,索性不再遮掩,痛快道:“当年他就有些喜欢我,我想着那是因为我在他跟前会装,装成他喜欢的模样。但是我本人不是那样,我装来装去也好累的。正好那姓孙的说要娶我,我就嫁他了。结果,我这次回来,在船上也不装了,在这宅子里也不装了,他虽然不怎么见我,但我觉得他还是有些喜欢我,我很纳闷。”
江意忍不住道:“他都不怎么见你,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别是你自作多情吧?”
楚琴去里屋拿了个匣子出来,江意打开一看,被里面一片金灿灿给闪花了眼。那里全是纯金打造的首饰,有一个凤钗做的极精致,那伏着的凤仿佛活着一般,马上就要展翅而飞。
“你知道,我最喜欢金子做的东西,你和云彩说我这样太俗,客人会嫌弃,所以我常戴的就是玉呀翡翠呀,就只有私下才会戴金首饰。我来这后,想着反正也不用再装样子,就买了几个金耳环镯子什么的戴。结果没几天,尤管家就送了这玩意来,每个月都送,说让我换着戴、戴着玩!”楚琴愁眉苦脸道,“我不收他就搁桌子上,一溜烟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