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嬷嬷答道:“善小姐和沈家小姐醒了,其余的还没有。”
颜玉点了点头让她退下,和那四名老爷跟着江秉臣一起出了门去迎接圣驾。
圣上和三皇子从那马车上下来匆匆忙忙就进了书堂,脸色阴沉的一言不发,看到江秉臣,颜玉他们跪了一地行礼,只冷声说了一句:“起来吧,进屋去说。”
江秉臣起身迎着圣上去。
里几位姑娘早就收拾好了,只是有两个还没醒,还昏睡在榻上。
燕明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夫人的小姐的,低低的哭着,倒是真的可怜。
等进去看到跪着的善姐儿,和沈小姐,以及那两个没醒的小姐,就更觉得头大,这些姑娘可不是寻常普通人家的姑娘,那都是在宴会上也露过面的,其中这位沈姑娘也是之前为燕回相看过的皇妃人选。
来的路上燕回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只是如今他看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老翰林廖青时更觉得气恼不堪,这件事做的太下作了,在他的新政推行正顺之时,选在他第一所女子学堂里,又是名门贵女,还是他朝中德高望重的清流名士,老翰林这一把年纪,从他父皇那时就在朝中,居然老来晚节难保。
他看着于心不忍,抬手让老翰林平身起来,让几位姑娘也起来。
那摆满了圣贤书的屋子里,几个女人低低的哭着也不敢放声,善姐儿呆愣愣的跪在那里像是没缓过神来,一直跪在那里。
燕回走过她身边,忍不住俯身轻声又道:“善小姐起来吧,地上凉。”
她惊的一颤抬头,看见燕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眼泪落下来她又慌忙低下头去攥紧了手指,那种耻辱感让她抬不起头来。
“善姐儿快起来。”王慧云忍着眼泪将她扶起来。
她却没有去扶王慧云的手,直到颜玉走进来站在了她身侧,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再忍不住跪在地上扭头抱住颜玉的腰哭了出来。
她哭的人心酸,她一哭,整个屋子的夫人和姑娘都忍不住的放了声。
那哭声是惊恐的,慌张的,无助的,一个女儿家被钉死在了‘贞洁’这两个字上,失贞就等于死的无望哭声。
颜玉伸手摸了摸善姐儿发颤的头,也红了眼,柔声对她道:“善姐儿不怕,圣上来了,圣上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她一说完,那些个老爷们就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齐齐的跪下,愤怒至极的对燕明道:“圣上,在这女子学堂之中能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图谋陷害!还请圣上替臣和臣女做主!”他一头叩下。
之后的几位老爷也跟着叩头请命。
颜玉心越来越定,所有人统一战线,绝对不能有一人说‘为了名节算了吧’这种话,就要让燕明知道,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免得燕明再得知是江绮月和二皇子所为之后生出包庇之心。
燕明的脸色冷肃到极致,问江秉臣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向朕说明。”
江秉臣行了礼,却是道:“此事是三皇子和颜侍郎先发现阻止的,臣是随后才到,还是请颜侍郎向圣上禀明。”这件事既然颜玉说要亲自来,他就不争这个头,全权交由颜玉。
颜玉看了江秉臣一样,明白江秉臣这是给她机会,便毫不怯场的行礼回答,一五一十的将善姐儿深夜不归,三皇子随颜家人找到这里,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逃走的黑衣人,以及她与三皇子江秉臣的分析,这件事的陷害结果,向燕明一个字不漏的说了清楚。
却是故意不提她已经猜测出幕后凶手是江绮月和二皇子,她不能给燕明犹豫的机会,等她找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讲明。
但她却是替老翰林辩驳,说清楚了那陷害之人为的是什么,为了是毁了新政,毁了她和颜鹤衣。
燕明的脸色越听越难看,等颜玉彻底讲完,他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众人冷声道:“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开了,传扬出去。”不止是为了这几个姑娘的名节,而是为了他的新政,一旦传扬出去,那他的新政绝对会实施不下去。
颜玉就是怕他会为了新政想将此事压下去,所以才说服了诸位老爷,果然如此。
“圣上的意思是……此事压下去?”颜玉故意把矛头引出来。
善姐儿颤了一下,抬头看燕明,满脸的泪水哽声问道:“难道就要让那些害我们如此的歹人逍遥法外吗?”
那些老爷们早就与颜玉商议好了,此事群情激奋的要追究到底,要查出凶手,给他们的女儿做主,绝对不能放过那歹人!
燕明没料到事关自己女儿的名节,众人会有如此情绪,其实对他来说,几个姑娘又没有当真被侵犯,也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此事越少人知道,不是越好吗?就压下去,再不要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样小姑娘们的名誉不会受损,老翰林也可无事,他的新政也可以少个危急。
可如今似乎都没有想过善罢甘休。
他一时之间竟陷入了两难,若真要查了,他怕此事兜不住宣扬出去,到时候谁还会敢来女子学堂?
颜玉看他在犹豫,开口道:“如今圣上不想闹大只怕是很难了,此事不止是在这屋里的几位知道,还有至少两方人知道。”
“还有谁知道?”燕明蹙了蹙眉。
颜玉道:“一是逃走的黑衣人和幕后的真凶,她既然做出这等之事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必定会想方设法将此事传扬出去。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