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亲大人指点。”郑香盈抬起脸来笑嘻嘻的看着郑信诚,扮了个鬼脸:“今日确实是香盈做得不妥当。若是以后还遇着这样的情况,我便先派人去郑大太爷家里将那王姨娘的恶行说一遍,然后告诉他,我要代替母亲来管教王姨娘,想必那郑大太爷也不会说多话。”
“唉……”瞧着女儿明眸皓齿,郑信诚无奈的摇了摇头:“香盈,你太淘气了!父亲与你说清楚,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记名的事情是迟早要做的,你母亲膝下无子,总要在远山和远帆里边挑一个记在她名下,所以你有时候做得不要过分了些。”
郑香盈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望着郑信诚慢慢的踱回了内院,心里好一阵愤愤不平,为什么一定要将王姨娘的儿子记到母亲名下?分明母亲已经有了自己这个女儿,可人人都在说母亲膝下无子!她转眼望着那株山茶花,红艳艳的花瓣如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眼睛,仿佛有什么在她眼前厮杀一般。这里究竟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郑香盈的手指抚过山茶花的花瓣,丝绒般的花瓣上有着冰凉的露珠,一点点的浸润着她伤感的心。
“去和小燕说下,今日盯紧了王姨娘,她可能还会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来。”郑香盈的眼神从花朵上转了回来,吩咐身边的小翠:“我便不相信那王姨娘会这般善罢甘休。”
当郑远山从私塾回来的时候,从王姨娘院子门口经过,眼角似乎瞄到有个人正跪在那里。探头望了一眼,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姨娘。郑远山疑惑踏了进去,走到王姨娘身边低声问:“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远山!”王姨娘见到大儿子回来了,委屈的眼泪不有的滴落了下来:“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可恨那郑香盈,竟然如此嚣张!”
“二妹妹?她怎么了?”郑远山听到郑香盈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位二妹妹仗着是嫡出的身份,素来便不把他们几个看在眼里,今日她又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自己姨娘跪在地上?
王姨娘淌着眼泪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望着郑远山板得紧紧的脸孔,王姨娘哭得声嘶力竭:“她本来就是一只不生蛋的母鸡,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我好心好意的想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她做儿子,可她却偏偏还不领情!她生的那个郑香盈,更是个狠心短命的,竟然让她的贴身妈妈来打我,还动手打你弟弟,可你那个糊涂父亲却一点都不责怪她,反而把我罚在这里跪着!”
郑远山叹了一口气:“姨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一心想让我做嫡子,这才去打扰了夫人,但你确实做得不对。”
王姨娘愕然的抬起头来,脸上的眼泪珠子纷纷落了下来:“你说什么,我做得不对?”
“那是自然。”郑远山跺了跺脚,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姨娘你人微言轻,去和夫人说这事,那岂不是费力不讨好?要想把这事儿办成了,只能请一个压得住场面的人来。我父亲最害怕的人是谁,姨娘你心里也该清楚,连我父亲都害怕的人,夫人难道就不害怕?”
听了儿子这番话,王姨娘简直是如梦初醒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捶了捶自己的膝盖,顺便反手抹了下眼睛:“远山,你究竟是读书人,实在是聪慧,怎么不早和娘说呢!”
“现在说也不迟。”郑远山站在那里不屑的望了王姨娘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与他十二岁的年纪极不相称的沉稳:“只不过姨娘以后做事情该稳妥些。”
“娘该怎么做?你告诉娘,娘什么都愿意去做。”王姨娘歇了会子气,又重新跪在了那根蒲团上边:“还得半刻钟娘就可以站起来了,你给出个主意,娘都听你的。”
“姨娘,明日你派远帆去郑家大房见大太爷,让他如此如此哭诉一番,依着大太爷那爱管闲事的性子,定然会来咱们家里替你主持公道。”郑远山似乎挺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转头望了望身后却没有见到人,这才接着往下边说了过去:“大太爷是郑氏现在的族长,记名这事,族里也可以来管管的。”
王姨娘惊喜的连连点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她愤愤的看了看门外,哈哈大笑了两声:“夫人,明日你怎么着也该服软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张良计对过墙梯
屋顶上的炊烟尚未散尽,从黑色的瓦里慢慢盘旋到了树梢,空中弥漫着一种似乎要钻到人心里边去的清香,深深吸上一口,郑香盈感觉自己心胸都舒畅了许多。
“姑娘,二少爷出门去了!”小翠匆匆的跑了过来:“该是去请大太爷了!”
昨日夜里王姨娘院子里的小燕偷偷溜过来报信,说那郑远山给王姨娘出了主意,让她今日去找郑大太爷来解决这记名的事儿,郑香盈听了皱着眉头想了想,看起来王姨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怎么着也想将自己的儿子记到母亲名下做嫡子了。
虽然这郑远山做不做嫡子与她并没有半分关系,反正按着大周的惯例,女子出嫁以后便不算娘家人,除了家里给的嫁妆,什么财产也落不到自己头上来。可是母亲因着对王姨娘心中有忌恨,所以怎么样也不想将她的儿子记到自己名下,只希望杜姨娘能赶紧生个儿子好抱了过来。
王姨娘正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想夜长梦多,所以这才想急着催要将郑远山记名成嫡子,谁知道那杜姨娘肚子什么时候鼓出来,会不会生下一个小少爷来呢?若是那杜姨娘万一生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