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靠着树干坐下。
她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剑会这么地痛。
“为何跟着我?”
苏依枝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费力地想要睁大眼睛。
那如玉一般白皙的脸庞,如深渊一般漆黑的双眸,渐渐与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重叠。
骆大哥,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可那人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沉沉地没有一点亮光,没有一丝感情,永远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
是了,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神情仪态却判若两人,难怪她认不出。
骆潇啊骆潇,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是……”
苏依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弱无力。
就在此时变故又起,一阵脚步声传来,数十人举着火把冲出树林,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人说在城外看到了骆潇,没想到真的是你。”
带头这人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苏依枝抬眼看去,原来是“飞星山庄”的赵见晨。
苏依枝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赵见晨必定是来找骆潇的麻烦的,什么赵见晨,不如叫“赵贱人”更恰当一点。
“别和他废话了,方才有人亲眼看到苍山派莫师兄被这杀人魔头所杀,不会有假。”站在赵见晨身旁的一位穿着□□的和尚,重重将法杖往地下一杵,年纪不大,想是少林弟子。
“骆潇好大的胆子,在五里外的荒丘坡杀了人,今夜竟还敢进城。”另一位少年亦大声喝道。
赵见晨看来是这群人的领头,只见他罢了罢手,这群人便安静了下来。
“骆潇,我只问你一句,苍山派莫长天莫师兄是不是你杀的?”
苏依枝模模糊糊地听他们说道,可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
骆潇就那么站着,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回骆潇倒有了反应,只见他挑了挑眉,淡淡说了一句足以让赵见晨吐血的话。
“就凭你?”
“你……!”赵见晨气急败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便道,“好好好,没想到你这杀人魔头如此敢做不敢当,今天各大派的弟子都在,便做个见证,我倒想让你看看,凭我一人能不能让你跪地求饶!”
赵见晨话还没说完便拔剑攻去。
显然连陈端都不是骆潇的对手,赵见晨又怎么能让他真的“跪地求饶”?
只见骆潇抖了抖手中软剑,反手一剑便架开了赵见晨,接着毫不犹豫地出剑,身法奇快,剑法独特,招招角度刁钻。与方才在凤仙楼中用骨笛不同,软剑少了一分刚硬,多了一份灵便,骆潇将软剑使得或紧或慢,张弛有度,竟似乎暗合韵律。赵见晨也算师出名门,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却一时乱了章法。
不出二十招,渐渐左支右绌,已露败象。
有人见状不妙,便大喝道:“骆潇是邪教魔头,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大家还等什么,动手吧!”
余人才如梦方醒,纷纷拔剑。
“住……住手!”
哪知此时原本靠在树干上奄奄一息的苏依枝,强忍着伤口的痛楚,起身挡在了众人面前!
“骆潇,快住手。赵见晨,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莫长天吗?”
赵见晨本已不敌,闻言便趁机用尽全力将骆潇挑开,一跃跃回了众人当中。
“怎么又是你这小子!”
骆潇见没了对手,本不欲搭理这些杂事,转身便走。
苏依枝就在他近旁,扑过去死死拦住他。
“听我说完……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了吗?”
骆潇闻言这才正视了眼前的“少年”,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那只染满鲜血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摆,骆潇忽而来了兴致,这人连自保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话可说?
苏依枝见他不动,这才放下心来,勉力提起一口气,大声问道:“你们说方才有人看到骆潇在五里外的荒丘坡杀了莫长天是也不是?”
有人回道:“正是。”
“好,那么我想问,方才我亲眼看到骆潇大闹了凤仙楼,之后便从城中一路跟他到了这里,如今他并非要进城而是要出城,因为恐怕城中此时也有人正在追他。当时在场也有不少武林人士,相信一问便知,试问他怎么又能同时在五里外的荒丘坡杀人,难道这江湖上有谁听说过□□术不成?”
苏依枝一时讲了一连串的话,已是力竭,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摇摇欲坠,险些跌倒。
骆潇竟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骆潇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可仅仅只是这么一点支撑,对苏依枝来说已然足够。
她已头晕眼花不辨东西,还是尽力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此一来骆潇便该知道自己对他并无恶意了吧,兴许还会感激自己。
想到此处,身上的痛楚竟然减轻了几分,身子更加飘飘然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阵犹疑,显然他们刚从城外赶来,并没听说今日城内发生的事情。
赵见晨忽然又道:“这个臭小子当日在茶馆之中便替骆潇说过话,可见和杀人魔头是一伙的,他说的话又岂能信,今日我们好不容易撞见这魔头,怎能轻易放过!”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正是剑拔弩张之时。
“你……你们……蛮不讲理,算……什么名门正派……”
赵见晨闻言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