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倒是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转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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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用丁式特有的简单粗暴的叙事手法,几句话讲完了少女吕乔大战嘴贱男的故事。
“酷不酷,吕乔是我见过最酷的女人之一。”丁青十分骄傲自豪。
“嗯。”
“后来我就邀请她一起去练拳击,她练了一段时间就退了,说自己不喜欢打架,只是时有小人,不可坐以待毙,不能任由别人践踏尊严,羞辱女性,无论输赢都要先上场。”丁青认真的回忆着。严武一听这风格就知道一定是吕乔的原话。
“对了,我那天跟她聊天,她成绩挺好的啊。”
“啊是,她好像要出国念书吧,一直在考试。”
“那为什么要来补课?”
“我要是知道我也就学习好了。”丁青耸耸肩,“可能这就是……”丁青尝试想出一个合适的词。
“自我驱动力?”严武加进来。
“啊,可以。”
“感情史呢?她的。”
“噢,她喜欢fēng_liú贵公子。方木司,回头带你见见。”丁青笑着,“男人是没有贵公子的,吕乔算是芳心错配了。讲不听。”
“你朋友?”严武问,顺便为丁青用了个成语感到高兴。
“对,有次吕乔来找我,正好方木司在,一眼就看上了,从此念念不忘。唉,造孽啊”丁青像个嫁女儿的爹,连连摇头。
严武笑起来:“罗大飞呢?总感觉他不太像你们几个。”严武知道罗大飞的私教费是丁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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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一直觉得,骂一个人可以因为那个人不好玩儿,爱装叉,没道理骂一个人因为矮,瞎,或者,母亲。特别没意思。
丁青在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另一帮朋友,丁青和他的小伙伴,每日招摇过市。
罗大飞那时是没有朋友的。没有人知道罗大飞为什么会能进来这所学校,他三天也换不了一套衣服,无论哪一套都泛着褪色的质感,还没开始生长的少年又瘦又黑,看人的时候眼神凶狠,不看人的时候面色无辜,厚厚的刘海,浓眉大眼,高鼻平唇,看起来是个相当硬朗的孩子,但是不仅没朋友,还时常被人辱骂。罗大飞的母亲被同学们叫做妓/女,没有人考究过真实性,罗大飞会抗争,但无济于事,连老师们知道也从没c-h-a手过。罗大飞很犟,因此身上总是带着伤。
丁青见过罗大飞的母亲,那时他正坐在墙头上,思考着迟到了是进去还是干脆逃课。他看见一个女人骑着辆电动车载着罗大飞过来,下了车,女人交待罗大飞中午晚上都要吃饭,不要再不吃饭了。罗大飞低着头,不耐烦地应了两声,就跑进去。丁青看着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烫着夸张的头发,穿一件翠绿色的裙子,陪着发黑的肤色显得廉价,不知道是香水还是脂粉,远远就能闻到刺激的味道,脸比脖子白几个度。丁青猜那就是罗大飞的妈妈。翻个身进了学校。
下午跟小伙伴打篮球的时候,不知道谁脱了手,把篮球砸向了场外。篮球骨碌骨碌滚到罗大飞脚边,后者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丁青他们打篮球,看到球到自己脚边,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在后面冲罗大飞叫喊,丁青扭头叫他们别管了,他来。丁青从来没跟罗大飞说过话,也从来没有骂过罗大飞和他妈妈。
丁青叫罗大飞的名字,罗大飞一激灵,有点想跑。丁青说把球拿过来,罗大飞弯腰捡起来想扔过来。丁青说拿过来,罗大飞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
丁青看着面前的罗大飞,个子跟他差不多高,低着头,捧着球。丁青脑一抽,问他:“罗大飞,你想不想跟我们打球?”
罗大飞猛地抬起头,但后面的同学明显比他更惊讶,一个人说那还打个屁啊,他来我就走,丁青扭头说那你走吧。同学们互相看看,让罗大飞走了进来。
罗大飞篮球打得确实不错,一个人几乎可以跑全场各个位置,投球百发百中。然后人就要散了,这么打没意思云云。罗大飞抱着球,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同学们离开。
丁青没有走,他坐在栏杆上,喝着水,看着罗大飞。罗大飞不太敢跟丁青说话,他在想要不要离开,但想了想又走到丁青身旁。
“你篮球打得可以啊。”
“嗯,从小就开始练了。”罗大飞想了想,“打过比赛。”
“哦。”
丁青喝完水就跳下栏杆走了,罗大飞在后面喊,但没敢叫名字:“你的球。”
丁青噢了一声回来拿球,转身又走了。
罗大飞没想过再跟丁青搭上话,所以第二天丁青来叫他打球的时候惊讶地差点掉下巴。
从那时候起,罗大飞开始跟着丁青那帮人打球,后来还跟着丁青那帮人去吃饭喝酒逛夜市。因为丁青要带他,其他人也就随他去,丁青在的时候没人会对他y-in阳怪气,但也没人跟他讲话,丁青不在的时候就辱骂他,像平时一样,只是不动手了。不一样的是罗大飞不能挑架了,不然丁青就没法做人了。
有天他们给一同学开完生日会,已经十点多了,丁青想要回他借给罗大飞的游戏机,罗大飞说在家里。丁青说那我跟你回去拿。罗大飞不太情愿,但是丁青喝了酒看不出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