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喝酒喝得很猛,今晚似乎尤其嗜酒。刘文在丁青面前也什么好端着的,洋酒倒了一杯的三分之二,举起来起来仰头一口喝完,丁青马不停蹄再给倒上一杯。
刘文招呼他给自己也倒上:“你也喝。”
丁青点着头,给自己也倒上,刘文在旁边叨叨:“你也老大不小了,喝酒也不会吗?”语气很不见外。
丁青没回话,恭敬地点着头。
刘文对他这个样子很受用,语气也缓和下来:“会说粤语吗?”
丁青摇摇头。
刘文切着自己的牛排:“你也学一下,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感觉……粤语挺难的……”丁青面露难色。
“上次耀哥还问我你学习啊生活啊怎么样,你这么不上进我怎么跟他说?”似乎是指责的话,刘文说来倒是平平淡淡。
正吃着饭,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跟丁青弯弯腰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俯在刘文耳边讲了几句话,刘文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戴的餐巾布,嫌麻烦地撇撇嘴,用白话说:“你直接说吧。”
来人看了一眼丁青,丁青正在用左手切牛排,挺费劲的样子,心思完全不在他们这边。
刘文问他:“你做咩啊?”
丁青没什么反应,刘文用普通话又问一遍,丁青才抬起头:“啊?我想练练用左手吃饭。”
“练那个干什么?”刘文很奇怪。
“想体验一下左撇子的生活。”
刘文脸部抽搐了一下,没再搭理他。
丁青低下头继续切牛排,正觉得自己是不是装的有点过,对面刘文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大概是什么影城的建设要快一点,有个重要的投资人下个月要过来,到时候要带人参观……耀哥要筹备大事,丁卯的事先放放,你们去敲打敲打他,不要一点心不长……
黑西装听完刘文的指示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跟丁青告别。丁青听了全部对话,连西装的的称呼都知道——“阿彪”。丁青摇摇头,刘彪这个名字,啧,有点儿难听啊。
刘文喝到了第五瓶。丁青陪得都有点累了。
刘文已经喝高了,不奇怪,他今天就是奔着喝多来的,只是丁青有点丢人。
刘文拉着丁青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反指着自己的心口,脸通红,眼神飘忽忽,看似在跟丁青说话,方向都对不上:“男人爱一个人真他娘的难。”
丁青告诉自己,忍住忍住不要笑。
“我跟你说。”刘文往丁青那边凑了凑,携着一股酒气,“算了,不说了,你毛头小子你懂什么?去,去拿东西,走……”
刘文说着就要站起来,丁青扶住他,那个阿彪也走进来,从丁青手里接过刘文,还有另外两个保镖,一起走向门口。
刘文和丁青坐上车以后,阿彪给丁青鞠了一躬就去坐后面的车。
丁青多看了几眼阿彪,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自己面子。
丁青虽然从来没去过刘文的家,但是知道住址,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喝醉的刘文:“回家?”
刘文摆摆手,说了个地名,虽然他吐字不清,发音不准,丁青还是辨别出了是哪里,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容。
丁青自从见过刘梵秋,窥见他们之间暗涌的情愫,就对关键角色刘梵秋十分上心,去酒吧和夜店玩的时候都不忘打听刘梵秋的事,不要说刘梵秋的住址,就是刘梵秋的月经期,丁青也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现在,喝醉了的刘文要去找刘梵秋。
丁青暗喜,前面的司机跟了刘文很久,显然也对这个地址有反应,扭头看了一眼丁青,以为丁青懂的话起码要拦一下。
丁青跟司机对视,无辜的样子:“那就去吧。”好像并不清楚那个地址住了谁。
司机想了想还是闭上嘴转头开车,自己什么也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梵秋还没睡,看见刘文有些惊讶,但还是马上让开路让他们进来,吩咐人去准备醒酒汤。
丁青有些尴尬:“文哥非要来……”
刘梵秋摆了摆手,让他们帮忙把刘文送进客房先躺下,又是指挥人换衣服脱鞋子,又是忙着喂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客厅坐下。丁青势必要去跟女主人说些话,阿彪他们打完下手就往外走,丁青叫住他:“刘彪,另一辆车先开回去,你留外面等我会儿。”
丁青本来想叫“阿彪”,但是脱口而出叫成了刘彪,许是刚才想这个名字想多了。
“好。”阿彪恭敬地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少爷,我叫丁彪。”
丁青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丁彪的背影,才从惊讶里回过神,朝刘梵秋走去。
刘梵秋坐在沙发上,正用手按自己的眉心,一副疲乏的样子。这沙发是木制的,坐着很硬,客房的沙发就是美式海绵沙发,还是天鹅绒的垫子,软得很。但这客厅却是冰冷冷的紫檀木沙发,跟刘耀家里的沙发师出同门,但跟自己家,甚至装潢都不搭调。
因为刘耀的喜好,他的一句话,便换了沙发,偏偏这氛围叙述着那个男人不常出现。
丁青给刘梵秋倒了杯茶,递过去,跟第一次不同,这次的丁青明显拘谨了,有礼貌了。
刘梵秋抬眼看了他一下,对这个变化也很满意,没说话,接过茶,抿了一口。
丁青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刘梵秋摇了摇头:“怎么喝那么多?”
丁青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