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常的交流,但这样独自同桌而食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那边有三个人,对话还在继续,林子伊听到他们说:“不过百年以前,女子十五岁便出阁了。十七八岁还未嫁的,家里人就该急坏了。现在到是好,自由恋爱,媒婆都该吃不上饭啦。”
那人笑呵呵说完,同桌另一位一脸落腮胡的男子悠然道:“这么说来我儿子也是新时代的一员呢。”
“还好意思说,”另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哈哈一笑道,“自由恋爱是好,但你可知西方还有离婚一说?1922年的时候,张幼仪那事可是轰动全国了呢。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也是想离就离呢。”
“哪有那么容易?”大胡子不以为然。
“对你儿子是容易的,相当之容易啊。”西装先生冲大胡子眨眨眼,意味深长道。
大胡子很得意:“所以我儿子是个好人,苍天可鉴啊,那纸契约就是证明,终身哦终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各位可要多多支持啊。”
那桌的人笑得很开心,继寻毫无察觉,林子伊到是把头埋得很低,只想快快吃完。
“哎,纪罗洋,你怎么都不说话啊?”大胡子问。大胡子的声音很大,林子伊听到这称呼,心里慌慌想着不是吧,这么巧?
“你怎么啦?”继寻问。
林子伊下意识抬头,她敷衍地应了声,就看见远处纪罗洋叹了口气,摇着头对大胡子说:“你的角色代入感倒是强。但我们好歹认真点吧,到底是人家的终身大事呢,并且法则的制定或修改是件严肃的事,一但定下,就很难改变了。”
“我们不过说说嘛,你之前不也拿这事取笑他吗?怎么?被埋怨了?”
纪罗洋叹气,他看了林子伊一眼,在林子伊反应过来前便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纪罗洋站在两人的桌边不确定地问。
“纪先生好。”继寻开口,对纪罗洋暧昧的眼神没有一点察觉。
“老师好。”林子伊问候道,并且绝望地看到那桌的两个人也走了过来。
“这是?”大胡子问,“你学生?”
“对。”纪罗洋冲他们挥手,“你们先走吧。”
“咦?咱不先拉好票吗?”大胡子问。
“拉票?你不就按你儿子的意思来嘛。”西装先生拍拍他道,又转头对继寻道,“不打扰你关爱学生了,我们先走啦。”
两人走后,纪罗洋拉了把凳子,在桌旁坐下,看看继寻,又看看林子伊,问道:“你们这是?”
“?”继寻不解,见林子伊没有回答的yù_wàng,便自己说:“吃面啊。”
“你们两……”纪罗洋看林子伊,一副你来回答的样子,林子伊只好简单答道:“他生日,请吃面。”
“哦……”纪罗洋拖长调子点点头。
本来气氛有点尴尬,没想到继寻忽然想起一件事,兴冲冲问纪罗洋:“纪先生是研究中国哲学的吗?”
“是啊。”纪罗洋有点诧异。
林子伊更意外:“不是外语吗?”她记得纪罗洋给他们带过外语课。
“我之前在xx学报上看到过你的文章。研究中国哲学的人不多,有些学者认为中国没有哲学,胡适先生也是按着西方哲学史的研究方式来编写中国哲学,您却提出中国哲学不能沿用这个框架。”
纪罗洋显然没有想到继寻会谈起这个,也来了兴致。两人聊得畅快,林子伊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事情的发展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出了餐馆,继寻对子伊说:“今天谢谢你陪我,我很抱歉硬要你来。”
林子伊愣愣地看他挥手告别。
继寻走远后,纪罗洋和林子伊一起回去,他对子伊说:“继寻人不错啊,你喜欢我支持你。”
林子伊:“……”
白费继寻一番话,纪罗洋还是误会了。
见子伊没什么反应,纪罗洋笑道:“真喜欢他现在还有机会。真的,沈路这事你得考虑清楚,到时不好反悔的。”
林子伊忙央求道:“纪大先生,我只是和他吃个饭,你别和沈路说好吗?”
“这不是问题吧,”纪罗洋认真道,“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说真的,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你不喜欢他我可不信。而且你对沈路……”他犹豫了下,没有从这个方面继续,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沈路分手?”
林子伊目瞪口呆。
“你怕他?”
见林子伊说不上来,他又问:“或者你怕你家里人反对?”
纪罗洋也不要求林子伊接话了,他自己说了下去:“你们只是订婚,如果现在不合适还是有机会挽回的。何况你这样对沈路也不公平。往后几十年,你的迁就只会让你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维系婚姻的是爱情,不是来自亲戚的压力,甚至也不是你们的孩子,维系婚姻的到头来只会是爱情。”
听了纪罗洋的话,林子伊心里非常害怕,但她没能仔细去想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此时此刻她只想撇清自己,纪罗洋的一番话她并没有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中国哲学那一段现在看来很废话,但在当时确实是那样。
☆、哲学系同学会
晚上回去林子伊就哭了,她坐在床上拿手帕擦着眼泪。杨文仪问她:“你怎么了?”
林子伊抽噎着解释:“我和继寻出去吃饭,被纪罗洋看见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就吃个饭嘛。”杨文仪弯腰看她红通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