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嘱托在下交给公主的。”
“诶?父皇?给我的?”
兕子放下了天平,接过了卖药郎递来的木盒。她疑惑地看向他,“真的是父皇给我的?”
卖药郎微笑地点了点头,并示意她打开。
兕子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轻轻扣动锁扣,只得“嗒”的一声,木盒便打开了。
黑色的锦缎中,静静地躺着一根像是香线的东西,很短很短,仅有半指的长度。
兕子呆呆地看着那根疑似香线的物件,随后抬头问卖药郎。
“这是何物?”
卖药郎说,“这是回魂花制成的香线。”
“回魂花……这又是何物?”
“公主可知返魂香?”
“听智空说起过一些。据说是活死人肉白骨,去腐生肌之效的物件。返魂……回魂……难不成……”
兕子顿时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神奇的物件?”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甚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卖药郎的天平是来勘测妖怪的。
这里写的是衡量人与妖,唔……仅是我的另一个理解。
至于回魂花,我杜撰的,参考的是返魂香与水晶兰。返魂香被我写烂了,而且太多了。于是参考水晶兰杜撰了回魂花,至于其效果,下章解释。
最后,谢谢阿鸣的地雷!
第19章
卖药郎,不知其真名,不知其所来,亦不知其所往。
“在下不过是一介卖药的。诸位便唤在下一声‘卖药郎’罢了。”
面对询问的人,他总是平静地说道。
他脸上的妆容堪比歌舞坊的伶人,身着着艳丽的服饰,走在长安的街上,却也丝毫不见突兀。他那双尖尖的不似人类的耳朵,竟也未引起众人的议论。
好似,这个人实在是平平无奇到不值得一论。
“听说你卖药?不知卖的是什么药?”
来人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卖药郎此时正坐在树荫下喝水。他在这里摆了三天的摊了。
他的后边便是大兴善寺。
他一早就看到这个年轻人了。
在来来往往的香客之间,这个年轻人的存在看起来十分突兀。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的腿疾。
而是,他来到大兴善寺的目的便是他。
“阁下想要什么药,便卖什么药就是了。”
卖药郎的回答,令华服男子冷笑了一声,甩袖便走:
“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对华府男子的冷嘲,卖药郎似是没有听到,依旧慢吞吞地整理着药箱。
坐在这树荫下的不知他一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大都是轿夫,里面上香的香客,是他们的主人家。
主人家权高位重,轿夫自己也有脸面,甚至也有些“见多识广”
其中一个穿着较好的中年轿夫见华服男子离去后,便悄悄对卖药郎说道:
“唉,你可真不识趣。你可知那人是谁?”
“哦?是谁?”
“当今的太子殿下!”
轿夫像是说了什么大秘密一般,赶紧捂住了嘴,随后他看了看周围,又对卖药郎说道:“圣上最宠爱的晋阳公主大病,太子殿下想必是来求药的。唉,不过真奇怪,怎么找一个江湖郎中来求药呢?疯魔了不成?呸呸呸……”
他打着自己嘴巴,讪笑了一下,道:“你可别说出去呀。”
随后又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哦。”
卖药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他把药箱整理好了,起身背起了药箱。走之前,他看了眼身后的大兴善寺,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同一个时辰,卖药郎又在那处树荫下摆摊了。
他静静地跪坐在那边,闭目养神。
今日的大兴善寺香客不多。
毕竟等会儿看起来又是一场大雨。
“这等会儿便下雨了,你还不走吗?”
大兴善寺的小和尚跑了过来,对卖药郎说道。
卖药郎睁睁眼,转头对小和尚微微一笑道:“多谢了。等在下等到该等之人,便会离开此地。”
小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卖药郎不容置否的语气,也只叹了声‘奇怪’便回寺里去了。
“要是下雨了,你等的人还没来,就来寺里避雨吧!”
不多时,小和尚又从寺里跑了出来。
“给你,虽然小了点,但也能撑一段时辰。”
小和尚给卖药郎的是一把油纸伞。
卖药郎接过油纸伞,有些愣愣地看着小和尚的背影。
蓦地一笑,便将油纸伞打开了。
——啪嗒啪嗒啪嗒
果真是下雨了。
卖药郎撑着伞,静静地跪坐在那边。
雨下的很大,但其妙的是,卖药郎的摊子并未被雨淋湿。看起来还是干干爽爽的。
“哒哒哒……”
昨日的华服男子撑着伞,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来。那轿子就停在不远处。
“你卖什么药?”
当今太子又问了一句。
卖药郎笑笑,“太子殿下又所求何药?”
“家妹病重,自然所求病愈之药。”
卖药郎思索了下,道:“依在下之见,公主殿下恐怕……药石罔效了。”
“大胆!”
男子怒喝。
“好一个江湖骗子!什么佛祖有灵?通通都是骗人来的!”
男子气的不轻,对卖药郎自然没有好脸色了。
他作势要走,卖药郎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