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可是今天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王志军问着话,不经意地上下重新打量过方妙,想想她的一言一行,怎么都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会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置气,而攀关系、潜规则、抱男人大腿,一点骨气都没有,最后还被男人背叛,甚至连累得所有人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方妙摇摇头,她和两个警卫员并不熟,一个是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军人,平时一板一眼的根本没办法一起玩闹,另外就是对方都是适龄异性,她这个年轻女士也不方便吧?

王志军带头上楼,生怕她没有跟上,还回头继续勾了勾手,就看着大侄女和一只小奶狗似的乖乖跟着,连“干啥去”这样的话都没问,于是他的最后一点儿纠结也都没有了。

老王家还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大侄女(大孙女、堂妹)?

老爷子正在写大字,桌子上的老式收音机里放着《隋唐演义》。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警卫员小吴正在靠门口的沙发上正襟危坐。

他双手扶着膝盖,通常他们都是只能站着的,但是如果老爷子要求,他们也只能听话,但要保持随时能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蹦起来的战备姿态还不如站着得劲儿。

小贾正在严肃认真地磨墨。

老爷子抬手推了推眼镜儿,将眼睛透过眼镜框儿的上方看了过来,这样的表情衬得他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多了。

“饺子包完啦?”

自己有四个儿子呢,一点都不稀罕,所以,对于王志军的归家他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但是大孙女今天一直都在包饺子,可是辛苦了,得表扬一下,慰问慰问。

对,老王家人就是这么双标!

“没有~”方妙一脸的不情愿,拉着长长的尾音,看了看王志军,表达不满。“四叔叫我上来~”

“哦?你有什么事儿?”闻言,老爷子的眉头立刻紧皱,双眼回到报纸上面废物利用,大字都写在报纸上(反正写得不好看,不用装裱留起来的)。

王志军使了个眼色,小吴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可是小贾低头磨墨没注意,他只能开口道:“小贾你也先出去一下,把门带上。”

王老爷子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放下了毛笔。

方妙心再大也感觉到不对,左右张望,看了看四叔,又看了看小贾,最后到门关上了,还不明所以。

“坐着。”王志军用手一比划,方妙就坐到了沙发上,老爷子也从他的方桌后面走了过来,挨着她坐下问:“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才回来就又惹事儿?不能消停点儿吗?”心里却在想,这破儿子生那么老多有什么用?一年到头的个个儿都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总惹事儿。

老爷子一边下意识地看向了大孙女,心里顿时感觉到和吃了糖似的:看这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多好?可惜他当年生一个带把儿的,生一个带把儿的,生了四个都没生出来一个老闺女。好不容易有个孙女,还让败家玩意儿弄丢了,这气人!幸好找回来了。大孙女从来都不惹事,让干啥就干啥,多好?怎么看怎么好。

王志军先是看向了方妙,表情淡淡地,没有多余的表达:“那个林璐,现在在我手里。”

方妙一僵,左边脸颊的肌肉神经反射地抽动了起来。

老爷子看了看俩人,摸不到头脑,但不等他开口问,王志军就转过脸来看向他:“是这样的,之前大侄女跟我说过,她想查这个叫林璐的,这女的是当初和她一起被撞的人。不过我查到了另外一些东西,觉得很要紧,就将她给扣下了。”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还是不变,可是老爷子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扣下了”这淡淡的三个字,其实表示着“非=法禁=锢”。

对老爷子这一辈人来说,上山下河杀人放火,与其说当初是为了“信念”而奋斗,还不如说是为了“活着”而奋斗,道德什么的底线其实都很低的,法律更是几乎从来不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

同样的,这个社会的人也不会、不敢用道德、法律之类的臭氧层子来约束他们这些八九十岁的老爷子,他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真把人怎么的,别人能怎样?

但是即使他们有不遵守这些规则约束的资本,却从来不会让家里人和他们一样学,他们知道这个社会是在变革中的,儿子辈如此,孙子辈更比儿子辈还要严厉。

王志军这个老儿子和大儿子相差太多了,大孙子都比他大四岁,说是当儿子来养也没错的。所以,如果他知道自己家的娃犯罪了,肯定第一个押着人去治安队的。

不过……王志军又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工作性质特殊,个人手段也突出,老爷子那辈子是社会大环境都如此,战争中的军人,杀人都很正常,可王志军却是现在现代社会环境下的特殊军人,他的道德底线更低,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用一句非常通俗的话来讲,他们的任务,永远都是牺牲少数来成全多数,这样的以“完成任务”为目的的一切行为,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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