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乐了:“哎呦,小崽子敢叫自己老爸混蛋,我都不敢这么叫我爸!”
易臻把盒子放回柜子里:“我从小就没见过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不能叫的。”
胖子往那破沙发上一歪:“我也没见过我妈,我爸说我妈早年间跟个有钱人跑了,我妈也狠,走之前还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搬走了,我爸上班回来一看,家里就剩承重墙和我了,当时就崩溃了,想把我给亲戚养吧,还没人要,只能自己带着了。”
易臻撇撇嘴:“你这么胖一定很能吃,谁敢要啊?”
胖子坐起来:“你这话跟我爸说的一模一样,还好家里有个房子,我虽然能吃,但没r_ou_有馒头我也能吃几个,好养活,我爸带女人回来我也不管,他赚钱养我就已经挺感激了,至于我妈,我管她死活,以后老了残了就算想回来我也不会叫她一声妈。”
易臻伸着被打的那条腿坐下:“那你好歹也有个爸啊。”
“有个屁用,我爸没什么文化,能养活自己算是不错了,还好你胖哥有本事能赚钱,收点保护费也能活的滋润。”
易臻这下明白了,那三个男孩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竟然也认识胖子,可见胖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你怎么认识元沂的?”
胖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河边走多了就s-hi了鞋呗,你元沂哥当时穿得好一看就是有钱人,人五人六的招猫逗狗,当时我看他不顺眼,想找他收点钱,这小子比我低一个年级,个头当时也没我高,居然不肯给我保护费,就打起来了,然后……你胖爷我没打过人家。”
“你没打过元沂?”易臻就跟听故事似的,脸上的伤都忘了疼。
“你以为呢,你别看元沂瘦点儿,过去他爷爷逼着他学武生,武生没练出个什么玩意,练的一身腱子r_ou_,那拳头比我还硬,我后槽牙现在还缺一颗,就是元沂打的。”
易臻听乐了,胖子接着说:“好玩的还在后头呢,我连着被元沂打了两天受不了,第一次跑人家里告状,忒怂,你猜怎么着,他那爷爷更不是什么好鸟,就喜欢看个热闹,直接说这事儿他不管,让我们俩就在院子里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易臻一听,顿时觉得元爷爷的光辉形象被胖子说的不剩下什么了。
这边说的热乎,那边元沂就没敲门直接窜了进来,打眼看见易臻右脸上那血道子,说:“挂彩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会元爷爷也回来了吧?”易臻忐忑的问。
元沂耸肩:“本来就没想多待,一堆人来回捧臭脚能有什么意思?我爷爷一听你出了事赶紧带着我回来了。”
胖子一看元沂,过去那点窝囊事儿又涌上心头:“哪天咱再打一架,我就不信我打不赢你。”
元沂没空理他,蹲那看着易臻的伤:“要不去医院吧?”
易臻摇头:“不去,去医院太贵了。”
元沂说:“我出。”
易臻低头:“不。”
元沂有些动怒,刚要拽他走,胖子在旁边打哈哈:“你可拉倒吧,易臻不带花你钱的,今天我是发现了,易臻这小子骨头硬着呢,三个人愣是没制住他,个头都人高马大的,有一黄毛还被他打破脑袋了。”
元沂一听,说:“那去我那吧,我那怎么着还有药。”
“就您那云南白药啊?”
元沂白了他一眼:“我爷爷那里有,走吧。”
到了元家,元望春看着易臻挂彩的脸,走过去动动他胳膊腿,说:“没伤到筋骨,你有没有还手?”
胖子说:“有,都把那黄毛开瓢了,被打成这德行小易臻也没求饶。”
元望春笑了,扶着自己没剩下几根的稀疏胡须说:“行,没丢脸。”
元望春把易臻的裤子脱了给他上药,易臻的腿已经见紫了,上药的时候也没吭一声。
只是元望春揉瘀血的时候他没忍住小声叫了一下,随即往后躲进元沂的怀里。
元沂还是个少年,但身上早没了软r_ou_,一身骨头硬邦邦的,隔得易臻有些疼。不一会儿,随着暖气的热乎劲,人也昏昏欲睡了起来。
元沂低头看了易臻,觉得他软嫩的不像真人,忽然有种小时候抱着自家妹妹的感觉,软乎乎的一堆嫩r_ou_,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就这样的孩子,居然敢一个打三个,元沂忽然觉得易臻也挺牛气的。
胖子说:“爷爷,那陈青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叫人来打易臻的。”
元沂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我骂了他他不敢吱声,跑来欺负易臻。”
元望春看着元沂怀里的易臻心里也有些心疼,到底一个月下来也成了自己半个徒弟,说没点儿感情是骗人的。
元沂说:“爷爷,既然人家徐叔都给您学费了,咱家也不差多一口人,回头您跟徐叔说说,让易臻到咱家来住得了。”
元望春哼了一声:“就他那点钱,还让我养个孩子么?”
元沂想了想说:“不多不少两万块呢。”
元望春一愣,随即看着元沂:“两万块?我看五千都没有吧?”
元沂低头想了一下,说:“大不了以后我不要零花钱了,剩下的一万五算是我跟您借的不成吗?”
胖子也拍拍胸脯:“算我一份,以后我打工还您!”
元望春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你帮了他这回,下回又有谁来帮他?是福是祸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