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娉婷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还不知道要丢多少人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娉婷丝毫没有给江婉之留一点面子。
倒是对面的陈宗缦挑了挑眉,眼里有几分玩味。
原来如此。
从前她只以为,所有的坏事都是江婉之一个人干的,陈娉婷充其量只是个帮凶。现在看起来,好像真正心狠手辣的,另有其人啊。
陈娉婷成功安抚了江婉之,转脸看向陈宗缦:“谁让你进来的?”她紧皱眉头,目光在陈宗缦和江桁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在滑过江桁的时候,她的目光多停顿了几秒。
陈宗缦耸耸肩:“很显然,是你的母亲让我们进来的。”她看向跟着陈聘婷一起进来的保安,发现章明跟在队伍的最后,看向陈宗缦的眼神中有几分愧疚。
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陈娉婷说道:“我好心来给你妈送文件,顺便给她看两张照片而已,没想到她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我没说两句,她就成这样了。”
陈娉婷今天穿的非常职业化,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冷不丁的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我可以告你恐吓。”她指指江婉之,“这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她刚才的精神状况很不正常,我可以说是你蓄意想要恐吓她。”
“天呐!”陈宗缦的表情有点夸张,“蓄意恐吓?你在开玩笑吧?我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难道还作数?”
陈娉婷转头,目光落在江桁的身上:“你能够站在这里,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病,或者你的病已经好了,现在我想要告你,不是一份虚假的精神报告就能救了你的!”
陈宗缦眼一眯。
“还想告我啊,刚才你母亲说的什么话我可是都听见了,她已经亲口承认杀死了我的父亲,并且你也有份。”陈宗缦盯着她,“这次,是不是该换你们两个人,去做一份精神报告了呢?”
“你说什么?”陈娉婷皱起眉头,“刚刚我母亲有说过什么吗?”她的表情很无辜,“不过就算她说过什么,刚才办公室里就只有你们三个人,我完全可以说是你们想要蓄意谋害她,然后他——”她的手指指向江桁,“他,作为一个精神病医生,通过了某种手段,比如催眠,让我的母亲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说出了某些话。”
她的腰杆挺得笔直,所有的话说的理直气壮:“我的母亲作为民安集团的董事长,精神一向健康,并且纳税记录良好,参加过四次慈善拍卖,并且募集善款成立了一所希望小学。”她的眼神飘到陈宗缦身上,“而你,是曾经以残忍手段杀害自己父亲的精神病人,和坐在那边的江医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利用裙带关系不知道怎么的出现在了我母亲的办公室中,并威胁她说出一些不是她本意的话。”
她微微翘起嘴角:“这间办公室里到处都有监控录像,你的行为,根本藏不住。”
陈娉婷上前一步,和陈宗缦之间的距离只不过一米:“姐姐,你当初残忍的杀害父亲,我们之间没有亲情,只有杀父之仇,而你现在又来骚扰我的母亲,我有权报警来彻查这件事。”
对面的陈宗缦由始至终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脸上也带着笑容,眼神中却是一片冰冷。
她依稀记得,自己对陈娉婷这个妹妹之所以厌恶,大部分是因为她有江婉之这个母亲,她甚至一度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被江婉之蒙在鼓里。虽然是白莲花圣母的性格,但却还算善良。
只是今天,从她的一言一行,说出的每一句话,清晰地发音,缜密的逻辑,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才是那条最毒的隐藏最深的蛇。
“我真是佩服你们母女俩啊!”陈宗缦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没办法,眼前是把黑说成白连眼都不会眨的人,这种不要脸的程度她自愧不如,也无言以对,“一个装贵妇,一个装圣母白莲花,你们平时应该活的很累吧。”
陈娉婷低下头:“看在你曾经是我姐姐的份上,我不想太为难你,我不知道你怎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但你出来的方式,一定不想被别人知道吧。”她笃定了陈宗缦是通过裙带关系出的院,否则不可能才仅仅半年的时间,她的病就好的那么彻底。毕竟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容易被激怒的模样。她已经想好,就算她真的出院,就凭她今天在办公室的表现,有录像为证,就足够让她再回去精神病院里了。
“可是很抱歉。”陈宗缦摊摊手,“我还真的不想如你所愿。”她的目光移到已经逐渐恢复精神的江婉之身上,突然探身过去,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阿姨,您看,爸爸就在那呢!”
这次江婉之的反应并不像刚才那么激烈。
她甚至推开陈娉婷,自己站在陈宗缦的对面,不屑的“哼”了一身:“同样的方法想用第二遍?缦缦,你还是太年轻。”
“哦?是吗?”陈宗缦无所谓的撇撇嘴,目光在江婉之的脸上扫了一圈,“阿姨您现在的样子,可比刚刚要真实多了,不过也是,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脸上的皱纹涂再多的粉也遮不住,倒不如像现在一样,至少还能让人发笑。”
江婉之的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
她的脸颊上刚刚陈娉婷留下的指引还没有消去,发丝散乱妆容乱七八糟,很是狼狈。
听了陈宗缦的话,她一方面羞愤于自己刚刚的松懈竟然让这丫头钻了她的空子,一方面她也感叹幸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