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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眉的情况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她属于心脏骤停,从而导致呼吸微弱几近于无,表象如同死人。
而这次,她的脉搏倒是保持清晰的跳动,但身体病征同样很明显——心跳清晰却紊乱,并且时快时慢,有越来越弱的趋势!
我心知,这是典型的重度房颤症状,二间律明晰可辨,并且心衰迹象显著!
李玫和另外一名狱医显然属于那种大众化的医生,就是说,各种病都能应付一二,从头疼脑热拉肚子,到破皮伤筋骨折断,大概都能做些基本处理,但却不够专业。
这就相当于医院里大内科会细分为心脏内科、肝脏内科、肛肠科、呼吸科…术业有专攻,即便都是医生,能治疗血液病的却搞不定哮喘一个道理。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西医真心比不上中医,起码经验丰富牛逼的老中医,夸张点儿说真可以做到包治百病。
故而,作为普通内科、外科医生,李玫她俩的处理手段当然不可能太精准,甚至已经南辕北辙反其道而行之了。
心律不齐引起房颤导致心衰的病人,绝对不能强烈刺激心脏,只要没有发生骤停现象,怎么可以挤压胸口呢?
黑着面,我抬起一只手翻开伊眉紧闭着的眼睑,发现她并没有任何散瞳的迹象,这才心下稍安。
“去接一盆温水,要二十五到三十五度,立即去!”
立马,两名管教端着洗脸盆匆匆跑去接水,至于她们怎么让水达到我要求的温度老子管不着,我只看结果。
伸出手,我轻轻按在伊眉身体正面的任脉部位,开始慢慢捋动。
这个动作并不雅,我也承认自己就是野路子,但即便我的大手从对方身体正面缓缓滑下,却再也没有一个管教像曾经王英痛斥我那样说什么我江枫占女犯人便宜的话。
也许这就叫见惯不怪,在她们看来,我出手治病的路数,就特么该这样。
其实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别的手法咱不会啊!
从我现在能想到的方式,救人就是两个字——调息!
中医最看重‘气’和‘血’之间的调和,气者,主生命之本源,血脉,则带动阳气遍布全身器官并带走阴气,主生生不息之意。
我的手段就是调息,将内息逼进对方体内,继而刺激穴道,平复伊眉已经紊乱的律动,然后自其身体主要脉络反过来影响心脏的跳动。
时间秒秒钟流逝,汗水也顺着我的额头鬓角滴落而下,而我的面色却越来越阴沉。
因为随着探查,我已经注意到伊眉体内的几个异常的地方。
她的血液流速有些缓慢,这是血液粘稠度超标的特征,而且随着我的手不断刺激其周身穴道,有些穴道对应的脏器,却没有给我应有的反馈。
这道理有些深奥,举个简单例子,中医上有种治病的手段叫‘冬病夏治’,某些有经验的老中医会根据一些偏方配制中成药膏,在夏天的时候贴在患者前心后背甚至颈部腿上的穴位,从而避免或者减低患者冬天发病的几率。
比如哮喘、风湿,都可以通过‘冬病夏治’的方式来治疗,而且疗效显著。
而这一切的机理正缘于穴道和脏器之间玄妙无比的关联关系…
此刻,我的手段近似于‘冬病夏治’,正是通过刺激穴道,调整或者梳理伊眉体内对应的某些脏器功能,从而让其身体各个器官能够正常运转,反过来再去影响心脏律动。
我不太确定,却有一种念头在脑海中萦绕——造成伊眉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由于她的心脏有问题,很可能是其他脏器出现功能障碍,甚至衰竭,这才引起心衰…
果然,当内息在伊眉体内游走,内视外窥之下我发现其他器官倒还罢了,但她的肾脏却没有给我应有的反馈!
“李玫!”我叫了一声。
李玫立即凑过来,问,“江队,怎么了?”
我指了指伊眉已经被脱下裤子,仅仅穿着平角内裤的下身问,“你们为什么脱掉她的裤子?”
李玫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之前救她的时候,伊眉…尿了,小便shī_jìn。”
我点头,心中的猜测便多了几分依据。
“脱下来的裤子呢?拿过来我看看!”
“啊?!”
李玫和旁边的岚澜齐齐轻叫一声,我心中顿时有些发紧,追问道,“难道你们洗了吗?”
“没,还没!”
李玫忙说,“可是,骚气熏天,味道很大的!”
“拿过来!”
我有些不耐烦,特么看来李玫这丫头在监狱当狱医当得太滋润,竟然会嫌弃病人!
从我的角度,医生就是医生,她眼里不该有管教和女犯人的身份定位。
“好,好。”
李玫不敢再说话,跑到厕所提过来一条裤裆处依旧有些湿乎乎的囚裤。
我示意她将裤子放下,环视一圈,发现监室里其他犯人都已经被带走,现在只剩下一群管教和狱方高层,便沉声说,“谁过来分开她的腿!”
“分开…腿?”
“没听明白我的话?让我再说几遍?难道要让老子自己动手吗?”
“好,好!”
李玫和一名管教连忙上前,轻轻将伊眉的两条腿分开,还犹豫着问了一句,“要不要…脱下她的内”
“扯啥呢!”
我差点儿被她气懵了,“别瞎逼逼了,我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多的不要问。”
也是我和李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