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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刺儿头哪里都有,女囚中不好好改造,不服管教的人,也并非见不到。
因此,换成沙山女监人贩子刘瑶琴那种货色,随口说出威胁管教的话,并不算稀奇。
这样的主儿早就破罐子破摔,反正说这种话也判不了死刑,甚至不可能加罪。
但,胡敏不一样,她可是西京女监甲字监区的大姐头!
监狱里,这种具有相当势力的女囚,其说话言行必然比一般犯人更谨慎,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妈了妈了辱骂其他犯人。
道理显而易见,大姐头的话,甚至比管教还要管用,更一言九鼎!
否则,她胡敏说出来的话如果就像放屁,谁特么还会听她的?
因此,这种身份前提设定下,潜移默化,胡敏或者姚静这种人,绝对不会随便说一些过头的言辞,甚至平时也会表现得少言寡语。
她们只会遵循一种说话方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得直白点儿,监狱里的大姐,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绝对会修理得对头不认得自己亲妈是谁!
故而,胡敏情急之下说出让我走不出甲字监区大门的话,正是其某种能力的体现,或者说,胡敏绝对有办法在甲字监区收拾我!
那么问题来了,她会怎么做?谁是帮凶?犯人还是某些管教?
…
我冷笑,“胡敏,你是甲字监区公认的大姐,我想你绝不会脑残到口出狂言威胁我吧?你刚才这么想,这么说,恰恰证明你对我生出杀心!嘿嘿,一个女犯人对管教起了杀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你还是监区里公认的大姐头…我问你,胡敏,难道你真想将牢底坐穿?”
“不,不是的…我就是生气…”
“你生气?那我问你,换成别人,谁特么敢说这种威胁管教生命的话?就算在气头上,没有那种掌握他人生死的能力,谁敢说?你说!”
胡敏不说话了,我想,她应该很清楚,就凭这一句,我便能够做很多文章!
毕竟,西京女监对于胡敏这种犯人中的大姐头,肯定心存顾忌,如果发现她的能力已经超乎想象的强悍,达到可以随意置某一名管教或者犯人于死地的程度,狱方绝壁会痛下辣手,将胡敏一伙儿彻底铲除!
一句话,可能葬送其苦心营造的一切心血,我想,胡敏不可能不怂!
她看着我,忽然问,“你不是说摄像头都关了吗?”
“我的话,为什么你有的相信,有的却不信?我说关了就关了?”我心中大定,“胡敏,你也太天真了吧?你觉得我可能违反规定,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和你单独相处?”
这下,胡敏彻底没话了!
的确,要是摄像记录下她情急之下对我的威胁,以她目前的情况,胡敏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胡敏再次抬头看着我问,“江管教,你刚才说你叫江枫?”
“对!怎么着,还想继续威胁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她胡敏是犯人我是管教,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犯人堂而皇之威胁管教来了呢?
“不是,不是的!江枫…这名字好像听着挺耳熟…”
胡敏的目光终于第一次有些躲闪,她低下头,开始捉住自己的囚衣下摆,无意识地动了几下。
我目光凛凛,心中只剩暗叫侥幸,却并没有多想她所谓好像听过我名字这句话的含义。
实际上,通过这样的方式占据上风,是我和胡敏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不过,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多可以先知先觉呢?全能提前预料到,岂不是人人都成预言家了?
我的声音变得温和,“胡敏,我本来只想和你好好聊聊,为什么你却从我一进来,就似乎很有敌意的样子?难道我江枫是洪荒野兽杀人魔王么?”
“不…”胡敏的嘴动了动,只憋出一个不字。
这一刻的情形便有些奇怪,自始至终表现得伶牙俐齿的她,竟然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小失误,一下翻转剧情,变得在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我心中警觉,甚至觉得胡敏又在采取什么策略想要迷惑我…
难道是示人以弱?
“不是?那你说,为什么会对我抱着仇视的态度?”
“这…”胡敏显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向我解释,好半天才幽幽道,“江管教,如果我告诉你,我胡敏天生对男性就极端仇视,你会不会相信?再加上你又是生面孔狱警,我不自觉就会产生排斥、敌视的心理…”
“呵呵…”
我呵呵着,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
“好,胡敏,这个问题我不追究了,现在咱们回到正题,你此刻想不想知道我一个西京女监的外人,为什么会专门找到你?”
“我还有选择么?”胡敏苦笑,“江队,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嘿嘿,这不就对了嘛!胡敏,我呢,并不是闲的蛋疼…嘿嘿,不是闲的发慌非要掺和你们西京女监的日常工作,正相反,我并不是个多事儿的人…”
我思索着,判断通过什么办法才能旁敲侧击从胡敏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然并卵,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开场白后,我却并没有找到该怎么和胡敏交流下去,并且还不暴露我意图的方式。
我悲哀地发现,被她这么一搅和,尽管对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服软,但我的计划也被其彻底打乱,不可能按照起初设计的办法盘问胡敏。
终归得承认,她远比我想象的更要聪明,更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