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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令小画的脸色变得很紧张,不过眼中却闪现出迷惑的目光,也许她还是分不清我究竟是在装逼还是真的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愣了几秒钟,小画一下从椅子上跳起,向外疾走的同时口中说着,“好,好,我在外面等你们…”
“晚秋,你过来一下好吗?”
见小画出门,我柔声却肃然地招呼空山晚秋,“你看看,看看它们…”
我的神态令空山晚秋终于警觉,她不再和我置气,连忙走过来问,“江枫,你看出什么了吗?”
“你先别问我,自己看看…我想听听你的判断,别又是我江枫疑神疑鬼。”
“嗯,好。”
空山晚秋坐在我身边,面色凝重地接过我递上的捆扎钳,开始认真检查起来。
半晌,她终于抬起头,一脸茫然问我,“江枫,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啊!你看,这几把捆扎钳虽然明显有使用过的痕迹,但每一把的手感都很正常,并没有生锈或者不趁手的迹象…”
我点头,“没错,晚秋,你说得没错!”
“那?!”
“晚秋,你难道没有发现么?这几把钳子的厚度好像有些太薄了吧?还有,它们似乎稍稍比全新的钳子短一些,对吗?”
我将量尺递给她,让空山晚秋自己验证。
好半天,她终于点头,“是,的确有些薄,也稍稍短了点儿…可是江枫,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看向空山晚秋,目光凝滞在她那双秀气英武的双眸上,却没有形成焦点。
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晚秋身上,随口自问,“是啊,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手指关节轻轻敲打桌面,我问对方,“晚秋,你能不能从你的角度分析一下,捆扎钳变薄、变短,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这…”
空山晚秋沉思片刻,并不确定地答道,“原因很多吧,比如生锈了,比如磨损了,或者钝了被拿去打磨…”
我认同,“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有可能,我同意你的看法。”
“江科,那…你又觉得哪里不妥呢?”
“说不好。”
我显得很无奈,毕竟有些情况只是一种心态,或者说属于第六感,我江枫又不是神仙,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就能找出祸源的端倪呢?
而且,说不定只是我自己疑心病罢了,这其中实际并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不知怎地,我就是觉得这些劳作工具,尤其捆扎钳,应该存在某些我还无法判断出来的隐患。
而且这些隐患,就像被一团鱼肉包裹着的刺,随时可能冲破阻碍,在西京女监的喉管或者胃肠上狠狠扎破一个洞!
我没办法解释,只能顺着空山晚秋的思路,从常规角度去推演这件事儿是否存在某些疑点。
这一刻,我甚至对时刻印在脑海中,大学导师老爷子那句‘从细微处见真章’的至理名言有些恼火。
唉,要不是我总是存着这样的念头,从而能够比别人‘看’到的情况多那么一丢丢,我也不会无端生出这许多烦恼来。
可是,既然已经觉察到不对路,我就不想轻易放过某些令我生疑的地方,因为在我的意识里,作为时刻和身存污点的犯人打交道的狱警,任何一处疏忽,也许就会造成工作上的大纰漏,而这种纰漏或许便导致某些令狱方根本无法承受的恶果。
“晚秋,你说造成捆扎钳这些工具变短变薄的原因可能是损耗,生锈或者打磨,那你觉得…觉得…”
空山晚秋看着我,等待发自于我口中的下文。
而我却忽然词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因为,我的思路并不是很清楚。
“江枫,你是不是问我,损耗、打磨会不会达到这种程度呢?”
“对,对!”
狂喜中,我猛然抓住空山晚秋的柔夷,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显得那么突兀。
“你…”
空山晚秋的俏脸上腾起一片红霞,却少见地没有冲我发作,而是将自己的双手从我手掌心抽出,“江科,你这么问,我倒是也有些奇怪,好像这种损耗的程度有些夸张了!”
“没错!”我立马对她的话表示肯定,“晚秋,你说得太好了,就是这个词,夸张!”
我拿起一把捆扎钳,“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监狱里有资格做捆扎打包这样工序的犯人,应该都属于宽管犯,对吗?”
“嗯,是!”空山晚秋点点头,“一般犯人,尤其是严管犯和特级严管犯,她们绝没有资格接触这种带有杀伤性威胁的劳作工具。”
“对!”
我顺着这个思路,一字一顿,慢慢理着话语,“宽管犯,她们可以做的事情就相对更多些,而且自由度也更高…所以,如果有人想在劳作工具上做文章,能够接触到这些捆扎钳的宽管犯嫌疑最大!”
“嗯,江队,你接着说。”
我在那堆捆扎钳中翻着,“晚秋队长,你看,这几把捆扎钳也有使用过的痕迹,但它们却似乎没有像另外几把那样磨损如此严重!”
拧开小画为我们准备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几乎半瓶,我这才又说道,“晚秋,如果我们经过核实,发现这几把钳子和另外那些其实是同一批使用的工具,但它们的磨损度却产生如此大的差别,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什么问题?”
我苦笑,“我这不在问你呢嘛!”
“哼,我空山晚秋的脑子可比不上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