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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山的时候,我曾经和狱侦科的几名同事聊过抓捕、辨别、审讯甚至惩罚罪犯的种种手段,因此我知道,像林少校这样直接派武警战士封锁暗夜行者夜总会所有出口的方式,看似属于万无一失的举措,但实际上却是失误了。
而且毫不客气的说,错得很厉害!
我苦笑着问林少校,“林队,你们这样大张旗鼓控制住夜总会,好像…不妥吧!”
林少校立马更焦虑了,“江警官,你是说…”
“还是叫我江枫或者你不嫌弃,就叫兄弟吧。”
我决定对他直说,“林哥,你想没想过,这样做会打草惊蛇?”
其实我这么说还算客气的说法,此刻,我甚至怀疑,在武警布防形成完整包围圈之前,那个越狱犯早就跑了。
“是呢~~~”
林少校叹了口气,“唉,兄弟啊,我的人守住所有通道后,我才意识到这样安排好像有问题,但…泼出去的水,我也没办法了。”
“这样…”
我斟酌着用词,“林哥,现在恐怕很多包房还有表演大厅里的那些客人都已经知道武警包围夜总会的消息,处理不好很可能出乱子…你先安排战士们控制局面,千万不能乱,打草惊蛇…嘿嘿,也好,不惊动对方我们反倒不好排查。”
“对,兄弟,其实我已经想到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我带来的几个尉官早就盯着那些重点区域,随时可以展示威慑力!”
林少校冷笑,“江兄弟,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我们抓不到逃犯,但乱子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出!”
他一连用了三个绝对,向我传递其强大的信心。
“那好!”我心下稍安,“现在让暗夜行者值班经理来一下,我有话问他们。”
我两快速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吸了两口踩灭,后面的行动我差不多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些轮廓,现在也没办法想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那个越狱犯还没有早早逃掉。
林队大手一挥,“走,喊人!”
…
在夜总会一楼迎客大厅的角落,我们等来暗夜行者的值班经理和几个主管级别的管理层,我看到,潇潇无出所料也在其中。
我冲她点点头,潇潇的脸却红了,垂手低眉不敢看我。
收回目光,我清了清嗓子,“诸位,今天西京武警支队的指战员和官兵选择在暗夜行者夜总会进行防暴演习,事先没有通知大家,在此,我代表我们林队长向各位管理层领导表示歉意!”
我微微鞠躬,迅速带过这句开场白。
防暴演习,这是我和林队商量好的托词,不管怎么说,需要暗夜行者这边配合,多少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至于他们对我的话是否相信、信多少,那我不管,也管不着。
“既然是防暴演习,我们这边肯定要以实战的要求来开展这次军事行动,因此,我们不但没有提前和夜总会这边打招呼,而且也不允许你们和客人们这样说,诸位,我的话你们听明白了么?”
暗夜行者的值班经理是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半老徐娘,她的长相极为富态,神色中透着一股精明。
我的话音刚落,值班经理便开口问我,“这位领导,既然你们说是进行防暴演习,那有没有手续或者命令?我能不能看看?还有,现在客人们已经有发生骚乱的迹象…您应该也知道,夜总会这种地方,藏龙卧虎什么主儿都有,很多富家子弟官家公子,我们根本得罪不起,您总得让我们给他们一个解释吧?不然,影响也太坏了,咱家以后还怎么开门营业?”
听到对方出言质问,我还在琢磨该怎么回答她,结果林队开口了,极为霸气地向我展示了一下国家暴力机关的威武。
“经理同志,首先,你没有资格向我们要求查看任何手续或者命令,要是有疑问,你自己去西京武警支队询问!还有,保证社会安定、维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高于一切,每个人每个组织都要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做出牺牲!所以我不管你们以后营业会不会受到影响,这件事,你必须配合,全力以赴配合,懂?”
那个老油条经理愣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恐怕她混迹夜总会这种地方恁多年,也常来没有遇上过这么不讲道理,而且还大言不惭自以为然的主儿。
于是值班经理没话了,只是大张着涂得跟女鬼似的猩红大嘴,愣愣看着我们。
我明白,她这么惊讶,其实是因为不清楚军队里的一贯作风。
行伍之人,上级发出指示下级就只剩下两个字——服从!什么时候轮到下级去说、去建议,什么这样做影响很坏啊,我们需要看手续、看调令,首长,您能不能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要真敢问,关禁闭都是轻的,直接打断腿根本不在话下!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该问的绝对不允许多问一个字。
因此,林少校能够向对方解释一句,说实话已经是给她脸了…
但我总不能让局面僵持,便连忙开口打圆场,“经理同志,我们队长其实是另外一层意思,反正…反正是为了执行任务嘛,他也没办法,您多多包涵…至于给客人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想您应该比我们办法多得多嘛!经理啊,有时候看上去似乎处于逆境,但如果处理得当,何尝不能逆水行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比如…”
我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啊?这样,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