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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然一沉,问,“蒋先生,我姐夫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干嘛这么问?”
“江枫,我想听听你对向明的看法!”
我就更加意外,“蒋先生,我姐夫的情况你们不可能还没调查清楚吧?我也被好几拨人问过,说的都差不多的…就算你现在又问,我还是那几句话:我姐夫这个人老实巴交,一惯胆小怕事,而且是被公司某些领导威逼利诱才犯下那些错误的…蒋先生,我不是向明一定没有责任,而是,责任绝不至于被判个十年八年那么重。”
蒋淑山甩给我一支烟,自己却只是拿着烟盒在鼻子底下闻着,好像那盒大前门就是世界上第一美味,抽一根少一根,所以宁可闻闻也舍不得再抽。
听我到我为向明辩解,蒋淑山笑了笑,说。“江枫,我问得不是这些,我是问,按照你姐夫的性格,他有没有可能做出那种栽赃陷害他人的下三滥勾当?”
“不可能,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
我夸张地连续用了好几个绝对生怕对方不相信,而且又向蒋淑山举例说,“实际上,我姐夫要不是太老实了,他怎么可能干了会计干出纳,干来干去,苦活累活脏活难做的账目全市他的事儿,到头来还要被人冤枉…”
“江枫,我又没说别的,年么激动干嘛!”
讲述搧有些不满,看着我问,“小江啊,如果你姐夫真的就干了呢?比如,他为了让自己脱罪,为了这个案子尽快结案,从而终于忍受不住开始乱咬人呢?”
“不可能!”我狠狠摇着头,说,“都说了,绝对不可能,向明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胆!”
“哎,你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个你看看,好好看看,然后告诉我,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向明的笔迹?”
脑海里满满都是疑惑,我问,“蒋先生,你给我的是什么?我怎么有些不明白呢?”
“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哼,我相信你看了这张纸上写的东西,肯定不会再说刚才那种话了,而且你也会对向明这个人产生新的认知!”
心里生出极为不好的感觉,我接过纸,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而当我看完的时候,脸都蓝了!
气的!
我被这这张纸的内容,以及纸上的最后签名差点没当场气死!
“蒋先生,这,这不可能是真的!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有绝对两个字吗?”蒋淑山冷笑,“江枫,我告诉你一句话:除了事实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其他的传闻、谣言、转述,甚至多少年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某人,你对他的印象也许就会改了…”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我再次将那张字条反反复复仔细辨认,终于,颓然对蒋淑山点点头,“是,字条上是我姐夫向明的笔迹!”
“现在,你可以说说对向明的重新认识了?江枫,好好想想再说,不要太着急。”
我点头,拼命抽烟。
“一直以来,我对姐夫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但也不坏!总觉得他为人太过迂腐,老实厚道,但没有多少上进心,总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得过且过。”
我沉思着,一点点说出自己的‘重新’认知。
“他这人,不抽烟不喝酒,平时也没有多少应酬,而且胆小怕事,被人欺负了也不敢顶撞,因此没少受我姐数落,甚至有两次,还是我姐亲自跑到公司为他的事和同事吵架…”
我深深叹息,“唉,真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向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你是指这次最新口供吧?”
“对!”
蒋淑山冷笑,“我也没想到,就在前几天对你姐夫进行例行审讯,他竟然翻供了!”
“对,不但翻供,而且…卧槽,特么的竟然供出我!”
终于,我张口骂了脏字。
“小江,别说你了,甚至我这个老预审,经历了这么多案子,干了一辈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此刻,我的心情真是没办法形容!
骂了隔壁的,为之费劲千辛万苦,甚至差点连命都丢掉的人,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我背后狠狠插上一刀!
“小江,”蒋淑山仿佛觉得这样的打击对我还不够惨烈,又说,“你看这段:我指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江枫,也就是我的妻弟指使下做的,我在银行户头上的那几十万来路不明的钱,也是由我小舅子江枫打给我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大概知道和乾通水处理公司有关系,好像江枫一直对该公司不满,想通过这种事栽赃陷害对方…上述口供,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决心向政府举报,我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刑事和民事责任,举报人:向明…”
念完之后,蒋淑山冷笑,“怎么样,看了这段供词,是不是有种被猪油蒙了心,被最亲的人出卖的悲凉?他的话甚至足以让你怀疑人生,让你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亲情,是不是这样?”
我怎么回答对方,我特么的能说什么?
我想到过各种后果,想到过种种可能,甚至想到过向明很可能因为顶不住重压而胡扯八道一气。
但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我江枫才是其犯罪活动的幕后主使,而且承认的如此毅然决然,还说什么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特么的,就算栽赃陷害给一个仇人,恐怕也没有这么决绝狠毒吧?
可是,那个签名,那些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