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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似乎疯魔了,一口气喷出大段本来不应该从一名狱警嘴里说出的话。
是,我江枫是在威胁女犯人,在违纪、违规,在犯罪。
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弄伤弄残甚至搞死她,却终究没有逃过法律制裁,我会像王红说的那样,有一天东窗事发,我必将和她们一样,在某个监狱里服刑成为阶下囚,甚至,一时三刻就会被正法!
可,我已经被难以名状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我怕吗?不,我不怕,我踏马的,认了!
烟头,几乎已经抵到王红眼前,也许再有一厘米吧,那支燃烧着的香烟就会狠狠摁在对方那张还算面目姣好的脸上,从此在最醒目的位置留下一个烟头烫伤的疤!
女人,有几个不爱美的,我不相信到这时候王红还能扛得住!
也许张队给她加餐王红抗住了,也许后续面对狱侦科无尽无休的审问她也认了,也许…但她真不在乎自己被毁容了吗?
…
“别,不要~~~”王红开始哭,声音却像已经认命了般,不再放得很大,只是低声呜咽着,“江队,不,求求你了,我和你没有仇啊,你别这样,别…”
停下手,我道,“那就说吧,说出来咱们都能解脱。”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啥好说的!”
“是吗?”
一毫米一毫米,我的手很稳定,向前探出,而面部肌肉已经完全扭曲,看上去显得那么狰狞。
“王红,你也许不在乎脸上留一个疤,那好,如果三个五个十个,你还不在乎吗?或者,我要是把烟头塞进你的眼睛里呢?你怕不怕?骂了隔壁的,你踏马的倒是说啊!说!!!”
我快要疯了,并不仅仅因为王红的对抗态度,也并非担心时间不够用,到了明天早上,我没办法给陈监拿出那份结案报告,而是…
我说不清楚,却知道自己的心态已然有些扭曲,也许情感上的不顺已经严重干扰我对生活、对工作的判断,以至于促使我现在采用了极端的审讯方式——心理学上最凶险的犯罪行为代入式测试!
简单讲,我为了让自己能够完全融入角色,面对王红等人的时候做到更加逼真,已经将自己设定为一个‘存在违反监规,甚至能够导致犯罪’的狱警形象。
类似于之前面对大长腿和墨镜男时发现他们正在进行的‘监狱实验’,我,江枫,我踏马的就是一个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就是一个模拟个体,是一个将自己置于真实环境下的实验品!
也许我还有更多的办法,但我却莫名不想用,或者我认为,在这一刻,这种方式最有效,也最直接…
所以,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进入禁闭室之前就已酝酿的犯罪意识开始发出萌芽,下一刻,可能就会落地开花!
脑子里,一个声音对我说,“爆发吧,江枫,你已经带入狱警犯罪实验里,你应该放手去做!想想你面对的这些女犯人多么可恶,多么狠毒,想想她们造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罪孽…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这是在替天行道啊!”
我控制着,忍住自己现在就要弄死王红的冲动,但我不知道还能扛多久,因为,我已经给了自己足够多的心理暗示,而我潜意识里,的确想要弄她,想要收拾这些人渣!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收回手,重新将香烟叼在嘴里,对王红道,“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傻,不会留下虐囚致死的证据,所以,我会保持你这张脸的完整度,我会…”
咬牙切齿,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冲着她不断晃动。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吗啡!大剂量的吗啡!”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啊,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
王红忽然起身,冲我跪倒,“江队,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下跪,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吗啡这种东西会致幻也会致死,王红,你放心,剂量我控制得很好,你不会死的,但你的精神会受到严重损害,你会疯,疯子知道吗?你再也没有人世间的感情,你将,永远永远永远,处于一种无动于衷的状态!无动于衷亲人的生死,无动于衷身体的疼痛,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死掉!”
伸出手,我一下捏住对方的下巴,举起小瓶子,就要向下倒…
王红身体忽然僵硬,也不再挣扎了,开始蹬腿,手脚抽搐起来…
我叹了口气,苦笑,然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咣当!”
禁闭室的门被拉开,几个家伙疯了般冲进来,大喊大叫,方雅的声音最尖利,“江枫~~~住手,住手啊~~~”
我的手顿在半空里,再有一厘米,不,半厘米,就能将那瓶药倒进王红口中。
一个苗条的身体冲上来,一下抱住我,狠狠向后甩,那是邱梦。
她似乎已经吓哭了,叫着,“江队,江队~~~你不,不敢这样啊,会死人的啊~~~”
颓然中,我倒在地上,四肢平平伸开,似乎自己也像身边的王红一样,身体出现抽搐症状。
我和她,我们俩,一个管教一名女犯人,此刻却是那样相像,也许称得上同病相怜吧。
…
半小时后,我坐在管教休息室,温热的开水端在手里,意识却有些恍惚。
景瑜走进来,轻轻对我说,“王红没事儿了,吃了一片药睡着了,我们已经解除她的禁闭,王红情绪非常不稳定,也许,也许…”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