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斑驳。西西莉猜测,周边一点儿漆皮都没有,应该是最近有人从里面拧过,很有可能不止一次。

西西莉回过头的时候,发现福尔摩斯站在自己两米远处,手撑着那个清洁房的顶部,双臂猛地用力,再用膝盖一顶,一抬竟然也就爬上去了。

“福尔摩斯?”西西莉有些疑惑地喊他名字。

他没有回答。

两分钟之后,福尔摩斯直接从上头跳下来:“我们一起先把这个老师送回去吧。”

西西莉觉得当下也没好提问,索性就什么都不说,把老师给带了下去,拖到办公室里灌了几口白兰地,又找借口说同学还在下面等着他们可能需要汇合一下就离开了。

他们到楼下的时候苏格兰场的探员还没来,肯特脸色发白,但是看起来比最开始的情况好了不少。

福尔摩斯沉迷于案件的时候会忘记些事情,比如他这一时就没想起要跟肯特打声招呼什么的,他看了一眼四周,有些学生还围着,但他也没有很在意,直接蹲下身,不知道在看什么。

西西莉听见周围人絮絮的议论,便开口问道:“福尔摩斯,你肚子不舒服吗?”

借此算是不太走心地给福尔摩斯开脱了。

她的视线下意识避开了死者的脸,她其实好像也有些胆小,眼睛就盯着他的手边看。西西莉可以看出这样一双手是决计没做过什么粗活的,说不定还学过钢琴什么的,唯独拇指食指看着有干裂成茧的情况,大概是用粉笔的缘故,这一边的西装裤上也是蹭了灰的。

“警.察来了!”有人小小地惊呼,之后一阵骚动。情景如同摩西分海,那一波人在喧闹中走来。

西西莉回过头看,为首是一位额头上光亮干净的男人,嘴边的一圈好像还留了几个点印,像是没剃干净的两三个胡茬,额头也十分前凸,不知道是不是颅骨管束不住他的脑子不得不挤压变形了。

“你们是第一现场发现人?”男人说话的声音局促,像是从狭小的喉腔里挤出来的,又带着命令的语调,“我是格兰特警长,希望你们配合我进行调查。”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像是认识这位警长,但是显然格兰特警长并不认识福尔摩斯,只是带着一些倨傲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嘲讽这人奇奇怪怪地,没事蹲在案发现场。

之后就有警员要把他们带走,西西莉回头看了一眼,兰彻·戴维斯先生的嘴大张着,像是要喊出什么,但是他的坠楼太快甚至还没来得及呐喊出声。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跟在探员身后走,肯特倒是想和西西莉说些什么,但是西西莉看着在思考什么,再加上边上还有外人,他也就惶惶然跟在后面不置一词。福尔摩斯先生显然是已经沉到思考里去了,西西莉觉得他会思索怎么样再看一眼死者的遗体——毕竟今天在场的人太多了,他并不方便好好看看。至于西西莉在想什么,刚才已经提过了,她在想福尔摩斯先生在想什么。

口供做完,西西莉还没来得及同福尔摩斯多说几句,莱斯利就派人来接她了。西西莉只能次日再找个机会寻福尔摩斯交流去。

她神色不虞地登上家里派来的马车,双手叠在自己的手杖上闭着眼睛,马车的颠簸令她脑仁儿发疼,那人从空中高速坠落,落地时脑袋开花的场景无孔不入,时不时还能闪出他死后的那张震惊的脸。

明明对兰彻·戴维斯这人没什么印象,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起了那天他们初次相遇的场景,且变得更清晰。他躲在宴会一隅,举着酒杯跟她说:“如果喜欢,就不要呆在这里。”

他是逃离了责任才到了剑桥当老师的,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亡。

西西莉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自杀。

自杀的人可不会这样跳楼。

回到家里的时候莱斯利正把报纸递给女仆,看见她进来了连忙起身安抚:“西西莉,今天没有吓到吧?”

莱斯利替西西莉把离他最近的椅子拉开,安抚地拍了拍西西莉的肩膀:“苏格兰场那边有我的人,他们发现目击证人有姓希尔维斯特的人就拍电报告诉我了,我赶紧叫马车夫去接你,回家了肯定会安心一些。”

讲了一通发现西西莉看着有些恍惚,莱斯利心里就更难受了:“真吓着了?”

西西莉回过神笑了笑,她以为这是很自然的笑,哪知道兄长大人脑补出了一个被鲜血刺激到了的小可怜。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西西莉否认,“说不上太惊吓。”

“这件事情就别想了,苏格兰场虽然效率低下,但是一起普通的坠楼案多少还是会有办法的,”莱斯利皱了皱眉,“你会不会晚上睡不好?我要不叫家庭医生给你……”

“哥哥!”西西莉适时打断,“真的不用,我觉得我还好,我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在家里睡觉就足够舒缓我的神经了——”

看着莱斯利还是皱着眉深深忧虑的兄长形象,西西莉叹了口气。

“哥哥你忘了我是学医的吗,人体标本都碰了不少了,真的,不用太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莱斯利小声说,“今天让厨师做了你喜欢的炖汤,你多喝一点儿。”

为了不让兄长总是忧愁地盯着她,西西莉把脑子里的尸体以及现场抛出脑外,专心应对莱斯利地回答,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晚上睡觉之前莱斯利难得孩子气地声称要抱着枕头睡在妹妹房间门口给妹子当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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