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有一批兵丁被调走前去修筑皇陵了。”

“廖方疏……”盛逸凌微眯了眼边思索边喃喃自语,“二殿下……那么…孔大人的意思是?……”

“没有,没有!……殿下可千万别折煞老夫!”孔季礼一看这问题似乎大了,牵扯到的人皆是他碰不起之人,忙一揖到底急着开脱,“老夫可没说此事与廖大人或二殿下有甚关系,只不过……只不过,恰巧被调走的兵丁确实系日间值守的罢了!”

“对呀,多半只是巧合!”盛逸凌看着狡猾的孔季礼了然一笑,“让你的人去皇陵先把那个叫丁牛的带回来审审再说。”

“喔喔喔~”鸡叫三遍,天光微霁。

盛逸凌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辛苦折腾了一夜总算是小有发现。拖着疲惫的身子懒散地踱出牢房,湿滑的通道内火光暗淡,如他此刻恹恹的心情一般,燃不起任何热度。

走至石梯口,盛逸凌状似无意地朝通道右首第一间牢房内瞥了一眼——

昏暗的牢房内,一女子面朝里侧躺卧于铺了茅草的地上。

他心里一紧,那素色衣裙正是骆云依入牢之时身上所穿。

南尽玄竟然失手了?!

。。。

第79章香囊

想问问单昊然,可左右之人实在太多。

上至地面,面前便是昨晚发出响动的院落。

只一瞟眼盛逸凌就注意到了地上残留的那一丝痕迹。

能轻轻松松将一整块瓦片踩成粉齑,他知道谁有这功夫,自然也猜得到那人为何要如此这般。

终于,离开天牢到了街面上。

天色尚早,本就不甚热闹的街道人丁稀少,总算是可以放心说话了。

“怎么回事?”盛逸凌无头无脑地问,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任由马儿随意踢踏着步子往前走。

“是属下,”与盛逸凌并肩走在一处的单昊然却心知肚明,他倾身过来压低嗓音道,“瓦片上有血迹,属下怕人察觉,这才……”

“嗯。”盛逸凌点了点头,面上却无一丝轻松之色。

“属下这般……可有何不妥吗,殿下?”盛逸凌的态度令单昊然有些不安。

“以他的能耐,居然没能将她救出去……”盛逸凌蹙眉自语,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三殿下的意思是,那人如今还在天牢里?”单昊然愣了,惊讶地收紧缰绳拉着马头往盛逸凌身边靠近几步。

“你出去看的,你不知道?!”盛逸凌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单昊然。

“属下跃上房顶时他们已经走远了。当时情势紧急,眼看巡防的队伍将至,属下急于下至院中将那带血的瓦片踩碎,因而并未仔细……”

“哎!~罢了!罢了!”盛逸凌烦躁地摆了摆手,“看来今晚又不能睡了!还得想办法再来折腾一番!……哎!~”他颓丧地叹口气仰天长啸,“早知道是这般辛苦的差事,我就不答应他了!!!”

骆云依醒来已经许久,懒得起身,懒得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从骆府出事到现在,能够保全的,为何只是她一人?

始终……都只有她一人!

太子殿下在她心目中,从来慈善可亲。作为她的姐夫,云依从未质疑过太子的人品。

可是……

她错了!

原本笃定地以为逸云哥哥一定会为爹爹昭雪沉冤。

可是……

她也错了!

后来,她以为,即便不能救出爹爹,那么能跟爹爹同去九泉也是好的。

可是……

她又错了!

错!错!错!

……

死,对云依而言实在已没什么可怕。人言“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样吧,就这样闭着眼睛沉浸于无边的黑暗当中,什么骆府的清白,父亲的生死,哥哥的下落;什么锦瑟的消息,奶娘的音信;什么皇上的青睐,太子的欺骗;什么逸云哥哥的铁面,朝臣的不齿;什么娘亲的身世,吊坠的来历……统统,见鬼去吧!

如果,注定无法阻止天亮;那么,便让自己永远地留在黑夜里吧!

不想,不听,不看,不理。

……

“殿下,有人找您。”

轻轻的叩门声伴着女子的声音响起,云依听得出来,就是不久前一记手刀将她劈晕过去的那名女子。她这才恍悟,原来南尽玄一直与她一道呆在这屋里。

“哦?谁?……除了盛逸凌,不应该有人知道我在永安。”

南尽玄的声音就在耳旁,不知为何被云依听到耳中却似乎有些跟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他那淡然的声线少了以往的油腔滑调,不刺耳,不自贬,矣不自大,温和沉稳,舒缓有度。

“是荀府家丁,”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是有重要书信一定要当面交给殿下,且不便被他人察觉,故而天色未明便登门打扰。”

“荀府……你告诉他,我就来!”

南尽玄说完之后便再没有了声音,屋里一时静极了。

“骆……云依,”云依以为南尽玄已经离开了,不期然却再次听到他响在耳畔的声音,“我知道你醒着。”他顿了顿,似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记得……你我在旭炎山看日出那日吗?”

云依闭目不应,唯有小巧的鼻翼微微歙合着。

南尽玄自嘲一笑,“骆云依,那日你问我想要保护之人是谁。”

他的话忽然令云依的心极快地跳动起来,她努力地想要平复愈渐不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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