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往衙门去,却是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就到了。因此料定他们真有可能去了另一个地方,而非真正的衙门。随后我们就将另两个方向的路都探了,最后果然找到了‘第二个衙门’。”
李明达听说他们破了案子,也很高兴,夸他们头脑机敏,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件泰芜县人人闻之色变的‘鬼衙’案给看清楚了。
“既然案子破了,那么我们就照旧明日启程。贡元正那边,程处弼你去通知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去那个假衙门前汇合,好好瞧瞧是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竟能明目张胆地做县衙的门头骗人。”李明达又吩咐道。
三柱香后,李明达等人到了狄仁杰所指之地。
这是一处宅院的后门,院墙的高矮和样子都与县衙的差不多。不过这户人家后院墙处堆积了很高的木头,看起来就是一大堆竖着放,靠着墙叠堆。每一根大概有两个手臂那么粗,高度则足有一丈,这个高度刚好越过衙门的门头。
程处弼见状,还有些纳闷,“这宅子后街的街面瞧着倒真是和衙门那块有点像,不过这地方堆了这么多木柴,必然十分沉重,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挪走,就变成了衙门?”
李明达跳下马,走到木柴堆前,用手指敲了敲木头,听到了“咚咚”声。
“空的。”房遗直随即道。
狄仁杰点头:“是空的,我们仔细看过了,这些木头看似像是成堆的堆放在这里,实则就是一块拳头厚度的木板,把外头做成这种木头紧挨着堆砌在一起样子。”
狄仁杰说罢,就打发身边的侍从用斧头劈开一部分给大家看。果然中空,被遮挡的内里虽然有些黑,但借着这刚劈开洞孔的光线,就可以依稀看到里头有个石狮子,还有石阶,再往深一点,看似就是门的形状。
“就是这里无疑。”程处弼看完之后,也肯定道,随后就叫人把所有都劈开。
房遗直立刻制止。
“必会有机关控制,可令这些东西瞬间撤离。”房遗直随即带着人进了宅子,不久之后,门外的人就听见一声轰响,接着便见这些木板分成七部分,一块是顶部的盖子,上面固定着长短不一的木头棒,令假木头堆看起来是很有厚度的叠放。厚木板一块块被抬高,然后被扯平在墙头上,接着就被拉入了墙内。如此搬运之下,可见墙头上有很明显的擦痕,也有木头摩擦下来的木屑木皮等物。但如果是在夜里,这些白天所见的破绽都会被隐藏在夜色朦胧之下。
所有的木板被移开之后,一个和真正县衙如出一辙的大门就出现了。石狮子,红漆门,匾额……都十分类同,假的虽是不如真的精致,但是乍看之下,特别是在夜色中,基本上是看不出分别。
“还别说,这么一瞧真挺像。”尉迟宝琪叹道。
大门随后打开,众人就见房遗直从里面走了出来。
“宅内贼人在我们来时,都已经被侍卫缉拿,此刻在宅内等候处置。”尉迟宝琪补充道。
狄仁杰转头问之前押送盗匪的那两名侍卫,当时所见是否和这个一样。
两名侍卫点点头,“该是这个没错了,当时天色黑,便是借着月光也瞧也不太清楚,真以为就是衙门。”
贡元正这时候才赶过来,他本来还纳闷这破案怎么跑到县西边的后宅来。到地方一瞧,竟是个和他的县衙一样门头的地方,当真吓傻了,震惊地连连后退几步,然后惊叹的看着,转而又佩服地对房遗直、狄仁杰等人拱手赞叹。
“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贡元正叹道。
片刻后,侍卫在被锁的房间里搜到一名女子。女子披头散发,三十多岁,皮肤麻黄,有点精神恍惚。
贡元正探头仔细瞧此女子的样貌,发现竟然是三个月前丢了的张寡妇,又见其后还有一名被押送的年轻女子,面色光彩,涂脂抹粉,也是一副妇人打扮。细问之下方知,这女子乃是张寡妇的侍女,但从她们误入了这宅子之后,主仆二人就被贼人侮了,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张寡妇因几番出逃,受了折磨,便从好好地一个风韵之人,成了而今的模样。其侍女红儿却很‘变通’,被欺辱了几次之后,就承认现状,甘愿伺候他们,随后渐渐有些自由,而今甚至还帮贼人管账,记录家里库房内的财宝数量等等。
“涉事者四名,有两名还是张寡妇的家奴,起初被迫,后来就主动跟着干上了盗财的活计。这四人因身子健壮,手脚不老实,便被属下们绑在了宅内的大堂中看守。”
李明达等人遂移步到宅内的大堂。
贡元正进来之后,一眼就瞧见被绑的两个男子,惊得脸都白了,抖着手指着他们,大吼一声,“竟然是你们!”
李明达等人皆疑惑地看向贡元正。
贡元正忙拱手对房遗直等人道:“此二人原本是我们县衙的衙差。”
“便是之前说喝醉了酒,相携回衙门,最后人丢了那两个?”李明达问。
贡元正连连点头,“就是他们俩,万没想到这二人还活着,而且还成了贼匪。”
两名衙差一瘦一胖,但个子都很高。瘦点的叫赵福来,胖一些的叫王春生。
二人随即就对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原来这二人早就有偷盗的脾性,很是喜好做梁上君子。他二人便时常趁着夜里在衙门当值的工夫,跑到附近的宅子里偷东西。因是衙差,可利用职务之便,对泰芜县的一些人家有所了解,谁家有